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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话说到一半,便悄悄住了嘴,大约惊觉自己话不过脑,无意间开了清白姑娘的玩笑。
虞扶苏满意的朝镜中打量几眼,暗暗定了定心神,能不能出去,在此一举了。
虞扶苏洗净残妆,用手帕擦干面上水珠,堪堪抬头,便听到哥哥呼唤,朝四哥转过头来。
而正中央刻有一排小字,赫然就是虞扶苏的生辰。
他抚摸着手中长生锁,缓缓低语,似在自喃,“我回来了,蛮越之祸,将由我而始。”
四哥宽袖在她身侧一遮,完全阻隔了她投向对岸的视线。
虞扶苏直点头,她也受不住这么多的脂粉,便以河面为镜,舀水细细清洗面上花妆。
虞扶苏和虞四郎此刻正坐在一艘小型客船的甲板之上,船身半吃水,随便一伸手便能触到清澈流动的水波。
守城士兵拦下马车,命所有人下车,一一盘检,七八个美人站成一排,成了一道绝靓的风景,一时吸引了城门口进出的无数道目光。
虞扶苏长出一口气,心中这才开始乱跳起来。
她停在一间隔间外,手扣了扣门,声音带着欣喜,“四哥!”
虞扶苏对他笑,“四哥,别来无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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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了个借口打发走几位姑娘,带着宝瓶上了三层阁楼。
姑娘们一道,准备回马车上。
看那飞扬的眉眼,不是君扬却又是谁?
他身子一歪,手中推车也往一边倒去,瓜果霎时散落一地。
而在浠水边另一处高阁之上,临窗而立的男子目送眼中那艘客船远远驶去,又凝望岸上久久驻足不动的颀长身影,忽而勾唇讽笑起来。
围过来的人之多,把守将都挤到了远处,不过,他好像也没打算再过来。
门应声而开,一神仙样貌的公子正站在木门之后。
神仙公子上前,轻轻抱住虞扶苏,侧脸贴在她发顶之上,“四哥安好,小妹却受苦了。”
这时,一个推着满车新鲜蔬果的小贩进城门来,或许是因为车里装的蔬果太多,或许因为他身体不够壮实,亦或者谁在拥挤中不小心拌了他一脚。
守城兵将姑娘们细细看过一遍,又询问了去处,未发现什么异样,示意放行。
品尝过后,她忽莞尔一笑,“好香好甜呀,买几个回去给妈妈尝尝吧。”
只见他左手中拿一副长生锁,做工精巧,上面雕有精美纹路,竟是和虞扶苏挂在脖子上那块一模一样。
虞扶苏要和四哥走了,即使刚刚才知道,姑母并未带着小公主来这里汇合,可,她和四哥必须要走了。
他大步过来,在姑娘们面上又扫过一遍,最后径自停在虞扶苏面前,面色微微凝重,端视虞扶苏良久。
虞扶苏也没有插话,只是敛目立定,任那领将端看。
这几日有赛舟会,浠水之上飘荡着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赛舟和客舟,几乎挤满了整个河道,岸边有观看比赛的也有叫卖货物的,人流熙攘,络绎不绝。
虞四郎见虞扶苏青楼里画来的妖娆妆面,便忍不住浅笑。
一辆香气袭人的马车停靠在城门口。
她,成功了。
因着这一出事故,原本秩序尚可的城门口陡然混乱了,有人四处跑着拾瓜果,有人凑到姑娘们身边,想趁机闻闻香风,揩揩油。
虞四郎本是含笑一瞬不瞬打量着可爱的小妹,却在眼角余光瞥见一道朝岸边急赶来的身影时,笑意渐淡。
虞扶苏坐凝香楼的马车到了浠水边岳王阁。
他们的用物都已收拾妥当,船马上要开了。
有一个恰好滚到虞扶苏脚边,虞扶苏十分自然的弯腰拾起,在袖上擦了擦,小小咬了一口。
“慢着!”这时,一个领头模样的守将忽然又叫住几人。
“船开了,河面上风大,去舱里吧。”
“小妹,要不要就水洗把脸?”
凝香楼的姐姐大约想歪了,暧昧一笑,搂过虞扶苏肩头,笑语道:“官爷,这是我们凝香楼新来的姑娘,如何?美吧?官爷有空到凝香楼喝两杯呀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