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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之倾一声惊呼,指着裸露的碎石堆,里头掩藏着几支箭矢,泛着相似的幽光,她看得真切,那分明是玲珑阁内设置的机关箭矢。
李胥面色一凝,三两步踩上碎石堆,张开手掌细细摸索,竟然是精铁……而且被人切开了,切口齐整平滑,并非蛮力撬开,他心中一惊,转头看向林之倾,诧异道:“这上头是精铁,但是被人破开了一个口子!”
林之倾倒抽了口冷气,问道:“此刻我们在玲珑阁底下,殿下,您此前提及过的玄铁银丝,能不能切开精铁?”
李胥略一思忖,直言道:“本王虽从未见过二者正面交锋,但精铁由普通铁器精炼而成,这玄铁则不然,乃是天外之物,不可与精铁同日而语!”
“玄铁银丝真乃神兵啊……”林之倾万分感慨,忽又追问道:“殿下,我去了阁库翻查,为何不见有关此神兵的记载?”
“阁库内关于玄铁神兵的记载皆已被抹除,皆因神兵乃北疆靖王所有,当年元氏叛乱,被先帝所诛,所有神兵系数缴获销毁。”李胥边说,边纵身跃下,旋即担忧道:“这秘道年久失修,到处都是坍塌迹象,待在这儿恐有危险,还是尽早离开为妙。”
二人按原路折返,趁夜潜回寿福宫,李胥打量了一眼,道:“宫门已关,看来林大人,须在寿福宫将就一夜了。”
林之倾点点头,笑道:“从寿福宫前去宝銮殿上朝,还免去了车马一行,想来是我沾光了。”
二人俱无困意,索性坐于书房闲聊,林之倾头一次仔细观察房内布局,一张矮旧褪色的紫漆云纹方桌,几把圆凳,墙上挂了副山水画,窗边则摆着张平角条桌,上置香炉及一盆腊梅,陈设老久寒酸,完全不似亲王住所。
李胥突然起身,在案桌上平铺了层宣纸,一面磨墨,一面抬眸看向林之倾,道:“本王向林大人讨副丹青,作为今夜鞍前马后之回报,不算过分吧?”
林之倾不擅丹青,推辞不过,只得执笔蘸墨,沉思片刻,便提笔描了副略显粗糙的稚嫩之作。
画中两侧是嶙峋陡峭的山壁悬崖,悬崖下流淌着磅礴的江水,巨浪拍岸激起层层白沫,如此天险下,一头雄鹰展翅逆飞,昂首向前迎难而上。她下笔干脆,寥寥几笔一蹴而就,最后提笔落款,“永德五年冬,农历二月十九,林兰若题。”
“兰若……”李胥轻念二字,问道:“林大人的表字是夫子为你起的?
“是我母亲起的。”
林之倾搁下笔,只淡淡回了句,而后低头品鉴自己的画作,左瞧右看甚是不满。
李胥抢过宣纸,生怕林之倾失望之余,下手毁了画作,待墨迹干透,直接收入盒中。明暗交替的深夜,他忽然没来由的忆起了,那日雷雨交加的惊险一刻,忍不住语带警示道:“既然已获知玲珑阁窃案的真相,林大人便不要自作主张再探佛堂了!那日,若不是有雨幕掩护,免不了一场恶战。”
思及此前种种,林之倾免不了一阵后怕,眼前又浮现出李胥为她遮雨的一幕,她心下一沉,时至今日才清楚忆起,那时出手施救的李胥,他的发丝衣衫上似乎落了一层薄灰,却丝毫未受暴雨侵袭!
许是疲累之故,林之倾此刻懒作迂回,直接开口问道:“殿下,恕我直言,遇袭那日,您是不是恰好就在殿内?”
李胥面色如常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,避重就轻道:“若我那日不在佛堂,林大人可有想过后果?”
“那敢问殿下,玲珑阁窃案可与你有所瓜葛?”
李胥坦然道:“不论你信与不信,此事与我无关。”
林之倾抬眸与其对视,过了半刻,轻叹道:“我信……”
李胥一怔,疏离淡漠的眸底拂过晦暗不明的波动,随即粲然一笑,道:“林大人乃大理寺卿,坐镇刑狱三司之首,这样轻信旁人,可不利于断案。”
林之倾不置可否,默然的看了李胥一眼,随即别过脸,佯装假寐。
整个书房,陷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之中,好在鸡鸣声声报晓,早朝时辰将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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