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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利相交者,利尽则散,乃情理之中。”
崔子风完全不在意这些蛇鼠一窝的小人,他心系战事,最担心的莫过于边疆安定。
李胥抬眸,望了眼窗外秋色美景,缓声道:“我倒是有别的见解,燕琼丛的鬼祟之举未必与战事相关。”
“此话怎解?”房内二人异口同声道。
“二位莫急容我细说,舅父同沈将军皆为将才,我且试问,若抛去个人恩怨,平心而论,燕琼丛此人的率兵能力如何?”
二人相视而笑,沈奕不假思索道:“资质平庸,勉强算个守城之将,不擅调兵遣将和用兵之道,若真碰上硬敌,只有招架之功,并无还手之力。”
李胥轻叩茶盏,坦然道:“既如此,舅父和沈将军又何必杞人忧天,这般惴惴不安。燕琼丛可比旁人更为了解自己,倘若北疆真出了变故,以他这般小人秉性,大敌当前,哪敢欺瞒此事独揽罪名,早就哭着喊着上报朝廷,命兵部增派援军,运送粮草。更有甚者,恐怕会跪于侯府门前,祈求舅父为了黎民苍生,带兵出征,助他一臂之力!”
“此话有理!若战事有变,这老匹夫哪敢与尚书令撕破脸皮!”沈奕脑中犹如拨开迷雾一片清明,拍案而起,仰头朝着门外又骂了通数落人的嘲讽之辞才犹觉尽兴,骂完后,自觉通体舒畅,又继续问道:“殿下,那老匹夫既不是因战事困扰,那他究竟为何急急奔走于北疆盛京之间呢?”
“犹未可知……也许和近日频繁出入燕府之人有关……”
李胥虽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,但燕琼丛种种跋扈之为已将内情暴露无遗,此人一向秉持无利不起早的处事之风,如此不辞辛劳,奔波行事,背后定然有利可图。
“说起来,近日燕府门庭若市,各路登门拜访的官员络绎不绝,倒是瞧不出什么名堂来。”沈奕绞尽脑汁,想了半晌,仍是毫无头绪。
“那可有甚么不寻常之人登门?”李胥追问道。
“这个嘛……”沈奕挠腮苦思,忽然眼前一亮,道:“靖王世子元昱!哪有人会跟灭族仇人打交道,这孩子也是个缺心眼的。”
李胥冷笑,“呵呵,那可未必,他的心眼多着呢。”
从瀼都遇袭至今,身边诡异玄妙之事丛生,拨开云雾始见端倪,却每每皆有元昱潜于其中的身影,不禁令人心生疑窦,然而诸事错综复杂,始终理不出个头绪。既然尚无定论,元昱又隐藏极深,李胥便暂且压下不再细说。
三人商讨良久,虽未探知出燕琼丛此行目的,倒也有不少收获,此刻晚霞映天,京中近日算是多事之秋,沈奕为避耳目,不敢久留,便趁着暮色从侧门悄声离开。
用过晚膳,转眼天色已暗,秋夜不似仲夏那般爽利,总带着些不温不火的拖沓之感,令人偶感烦躁,此刻旁人早已回屋休憩,偌大庭院只剩李胥一人躺于葡萄藤下。
虽入眼之处皆是沉甸甸的果实,然心底却无一丝丰收的快感,时不时袭上心头的焦躁困顿,在暑气未消的黄昏中,渐生阴霾。
“一人躲于此处,在偷偷想什么?”
眼前忽然出现张倒映的笑脸,清澈的眸底星光熠熠,李胥泯然一笑,将手伸向半空,轻轻握住向他伸来的柔荑,道:“解不开谜团,就成了胡思乱想。”
藤间隐隐传来几声蝉鸣,林之倾侧身坐于一旁石凳,拉着李胥的手轻晃了几下,笑道:“即是胡思乱想,又何必庸人自扰。哦,对了,早些时候,我在院中见到了沈大人,他同易宣可是血亲?”
“兰若!难道你是神佛转世,会未卜先知?”李胥一声惊呼,从躺椅上直起身,满眼惊诧,细声道:“你怎么就瞧出这端倪了?!沈将军乃是易宣的亲舅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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