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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贼人点头表示赞同,随即收起弓/弩,李胥见状暗暗松了口气,因不敢有大动作,只得拿下颚轻轻摩挲林之倾额间以示安抚。

    两个贼人来来回回搜了好几圈,终是信服了树上的异动不过是箭矢所致,旋即牵过马匹,朝远处疾跑,进一步扩大搜寻范围。

    待四周静谧下来,二人从树上跳下,继续往水源处进发,好在一路未再受到追击,虽经历惊险,却也顺利找到了贯穿密林的小溪。当潺潺水声渐渐清晰,纵使有枝繁叶茂的树木遮挡,水面倒映的月光仍倔强地透过树缝,映照在彼此脸上,平添了一层柔和的微光。

    林之倾攥着被鲜血浸透的绸制斗篷,担忧道:“顺着河流走,一定能走出这片水松林,不过如今之计还是先将伤口的血止住。”

    二人并肩蹚入水中,清澈见底的溪水瞬间染上了血污,血水随着地势顺流而下,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溪水不深,刚好漫过腰际,却不似早秋的河水,竟带着刺骨的寒意,小溪对岸仍是一片密林,不过与水松林不同,其中多以乔木为主,而且更为干燥。

    李胥全身发颤,额间冷汗涔涔,双唇更是透出病态般的灰白色,这是失血过头的征兆。林之倾故作冷静,侧过脸朝着他抿嘴一笑,道:“早知如此,我该随身带上羊腿肉的。”

    嘴上说着最轻松的语调,脚下却是尤为焦急,二人进入漆黑的树林之后,不再一心逃亡,而是四下找寻能暂时躲避之处,终于在一棵参天古树后寻得一荒弃的木棚子。

    林之倾四下打量,想来这林中曾有不少猎户出没,这简易的木棚子是他们暂作休憩之用,历经年月,已塌陷了半边顶棚。她将李胥安置在棚中,又转身去附近捡了些枯枝败叶,一大半堵在漏风的断木板上,另一小半准备拿来生火取暖。

    溪水夹杂着黏腻的冷汗将李胥浑身都浇透了,他仰躺在积满尘土的木棚内,双眼微阖,气若游丝。林之倾拭去他额间的水珠,摸出火折子一吹,点燃了枯枝,又续上几段厚实的树杈子,总算升起了一团明火。

    她有些不安心,又走出棚子观望,所幸的是搭棚之人是有经验的猎户,不仅位置隐蔽,前后都有遮挡,而且气流通顺,火势不算猛烈的情况下,烟气随风一吹,竟瞧不出半分异样。

    林之倾重新钻回木棚,盘腿而坐,解开腕带及腰带,又掏空了身上所带之物,蹙眉扫了一圈,一支响箭,一把玄铁匕首,几块石灰,一卷皮绳,再无其他。她沉吟片刻,而后从中衣上撕下一段整洁干燥的布料,平铺于地,那刀柄细细捣碎石灰块。

    待一切备妥,才弯腰爬到李胥身侧,探了探他的鼻息,随即小心翼翼地开始解他的甲胄,直至此刻,林之倾才完全看清,甲胄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刀箭痕,这些皆是交战时留下的新痕。

    最后她的手挪向了右侧肋间,这支箭矢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穿过甲胄边沿,斜向穿入肺脏,甲胄和浸透鲜血的中衣紧紧贴在一起,只是稍稍拉了一下甲胄,就将半梦半醒的李胥直接痛醒。

    他愣了半晌,迷蒙的双眸才逐渐有了些淡淡神采,有气无力地撑起半边身子,含笑道:“兰若这是……作什么?想趁人……之危吗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瞧瞧你的伤势,既然你醒了便再好不过,免得我畏首畏脚伤了你。”林之倾一直垂着双眸,镇定自若的口气听不出是悲是喜,只见她捏着石灰块逼近李胥,道:“你自己把甲胄脱了,我身上没有金创药,想来你也没有随身携带,用石灰止血乃权宜之法,不过效果甚好,你咬咬牙忍过去便好。”

    李胥眯着双眸,转头瞥了一眼,暗自轻笑,往事如潮水袭来,这石灰块和皮绳令他记忆犹新,不禁一面感叹时光荏苒,一面又感恩岁月静好,从始至终皆是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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