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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靖王世子元昱。”
肖黎恍然大悟,他并未表现出过分的惊诧,只是神色释然的向后仰靠在椅背上,望向天际,若有所思。
“这么多年了,泽合,我一直怯懦的不敢同你说句真话,躲在自欺欺人的壁垒中,放任往事对你一次次的伤害,默默祈求所有的伤痛,能随着时光推移自行愈合。”
李胥越说越激动,起伏的胸口隐隐作痛,他走向肖黎面前,突然撩袍下跪,惊得肖黎差点从椅中翻落,伸手前去阻拦,却被李胥一把握住,重新放回扶手。
李胥的眼神幽深真挚却难掩内疚自责,朝肖黎行了大礼后,嗓音中满是压抑的哽咽,“有些事不做便永远没有转机,有些话不宣之于口便等不来回应了,泽合,表兄崔皓欠你肖家的,正如小裴所言,永世无法偿还,此时此地,我唯有代崔落均向你肖家致歉谢罪!”
说罢,李胥双手交叠置于额前,伏首向下,额头堪堪碰触地面,只听一声木椅翻倒的重击,李胥一惊,就见肖黎两手匍匐,爬到他面前,眼角泛出丝丝猩红。
李胥赶忙扶起肖黎摇摇欲坠的身子,试图将他放回轮椅,肖黎的手掌厚茧丛生,遒劲有力,此刻却紧捏住李胥手腕,一字一顿道:“殿下,肖黎已是个废人,好在肖家没有绝后,此生仅有一愿,求你……帮我杀了元昱……”最后几字,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口中说出。
肖黎的直觉不假,肺腑之言如一记重响,屏退了四周喧闹迷惑的杂音,元昱,所有阴谋的祸端,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,也是崔、肖两家不同戴天的仇敌!
“你放心,我是个记仇的人。”
李胥抿嘴,勉强扯出一丝极为难看的苦笑,将肖黎重新安顿好之后,林之倾恰好从后院驶来,那咕噜噜的车轮声仿佛孩童哼唱的小曲,虽不着调却格外欢快。二人一扫面上阴霾,肖黎哑声问道:“好玩吗?”
林之倾点点头,突然问道:“泽合,你会改装□□吗?”
“什么样的□□?”肖黎一下来了兴致。
“比普通□□小,据说射程更远……”林之倾思忖半晌,只觉自己说不清要点,遂不再搜肠刮肚,直截道:“我一会儿把东西拿来,让你亲自瞧一下。”
天色渐暗,院中卷起几股冷风,枯藤残枝瑟瑟发抖,朱大的铜锣嗓门隔着几丈远,仍能穿透砖墙,传入几人耳中,“大人,殿下!到时辰用晚饭啦!”
第五十七章
这一路舟车劳顿,委实疲乏,三人依次步入后院,偏厅角落,搁了几盆炭火,烧得正旺,而里头闹哄哄的,冯捷尖利的言语充斥其中,倒让冷清的王府,平添了几分不寻常的生气。
冯捷原本在府中难逢敌手,作威作福惯了,哪知遇上了林之倾和朱大这俩敌手,论文,他斗不过林之倾,论武,他比不过朱大的蛮力,整顿饭下来,他吃得不甚畅快,临近尾声,冯捷突然发难道:“小美人,你大老远的跑来瀼都,既不为财也不为利,我就纳闷了,难道你和殿下私定终身了?”
李胥眉头紧蹙,斜睨了眼冯捷,却见林之倾不紧不慢道:“朱大,这蛋饼不错,你去后厨再烙几个拿过来。”
此时的朱大面色涨红,正捏着饭勺,蓄势待发,那青筋毕露的小臂令旁人看了闻风丧胆,他忍了忍火气,一声不吭去了庖屋。
正当冯捷自鸣得意,以为占尽上风之时,林之倾夹起块腊肉,自言自语道:“改邪归正乃是好事,英雄尚不问出处,你不过是做了几年贼,何必时时念着往事。”
冯捷闻言,面色突变,眸光在李胥身上不断逡巡,眼神既羞愤又恼怒,肖黎心知此事无法顺利收场,便出言打圆场,道:“好了,一人少说一句。”
“闭嘴,你个瘸子,哪有你说话的份儿。”
肖黎听他大吼,不气不恼,谓叹道:“我都是个瘸子了,你就不能稍微礼让我一点?”
冯捷却完全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,指着李胥大吼道:“当初你就该一刀砍了我了事,何必整这一出把戏,什么以礼相待?!都是些狗屁,你们这些权贵都是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!”
“这都过去多少年,你这爱翻陈年旧账的毛病也该改改了。”李胥对他这种略显幼稚的行径嗤之以鼻,挑了块鱼肚放入林之倾碗中,带着几分示威之意,挑衅道:“当初我就在船上警告过你,让你少在兰若面前显摆,如今你不听劝,吃了亏,反而恶人先告状了?!”
“你放屁!我当过山贼的事,肯定是你告诉她的!”
“我从未提过,信不信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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