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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的距离渐渐缩短，知道荀萱轩站定在与他相隔半臂的身侧。

    没由来的困倦袭上心头，她好似受到感召，渐渐阖上沉重的眼眸。

    荀萱轩知道这是燕央措给她发送的讯号。

    白日纯白色的白云经黑夜染色、又经月光调和，呈现世间少有的钝色。

    荀萱轩安静地听着，心中的闷闷不乐顿时消散了许多。

    少女掸了掸衣摆上的皱褶，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，抹黑上了甲板。

    长宽虽不足百尺，但五脏俱全，梨花架子床旁边有梳妆台和一个五尺高的小柜。

    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，荀萱轩正想凑上前逗弄，眼前的景象骤然碎裂，小孩再出现时已经泪流满面，正张嘴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率先开口的是燕央措，他缓缓道：“苏家镇守的灵脉无甚大事，这种事每五年便会发生一次，属于正常现象。他们只需要投些灵石稳固即可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。

    荀萱轩搂了搂衣襟，快步走向站在月下的燕央措。

    燕央措用余光瞥了少女一眼，见她没有表露出不愿相信的模样，他又继续道：“苏师兄是苏家家主的下一任继承人，他们寻他回去应该是想让他提前接管家族。”

    正此时，窗外闪过一道并不明显的金光，随后炸开成一朵橘黄色的火花。

    飘飘然地，她好似又回到了一年前她在断崖上做的最后一个梦境。

    他的眸色幽深但并不骇人，如果非要寻一个比喻，那就是月下平静的湖水，不漪波澜给人一种沉静可靠的感觉。

    她听不清，单靠小孩哭喊的嘴型只能粗略判断他在喊：“娘，不要……”

    她直起腰背，被她压得酥麻的右手得以解放。

    但梦已经结束，她不能再探究了。

    荀萱轩眼前的景象又变了样。

    月光是冷白色的，落在甲板上像是给它撒了一层冰碴子。

    荀萱轩很想顺着他的视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很想伸手把小孩揽入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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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前的小孩怕不就是燕央措吧？

    荀萱轩顿然醒悟。

    此时的仙舟正在密集的云层中穿梭，荀萱轩满目皆是白色的残影。

    荀萱轩睁眼，瞥向缀满繁星的夜空。

    荀萱轩没有路温瑜那种无声无息靠近人的本事，她没走几步，燕央措便回头看向她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——月光对燕央措是温柔的，只是给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。

    燕央措的声音不大，恰巧荀萱轩能听见。

    人的思绪就是如此奇怪，一旦开了头便忍不住探究。

    她思忖片刻，点头应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柜子的对面是一张一人宽的木榻，木榻上翻着一张矮茶案，窗棂就设在其左侧，荀萱轩只需微微偏头就能欣赏到窗外的景色。

    先前的忧愁还没消散，荀萱轩深吸几口气才堪堪压下从梦境中带出的悲伤情绪。

    很快，一道白光闪过。

    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，粉雕玉琢，双手抱臂，一副老神在在的小大人模样。

    这还是她研究出来的，仅限燕央措使用。

    男孩脸上沾着血迹，木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