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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好像心底竟然那么一点儿害怕了？

    “你是把傅国生当成了原则。”

    陈尔脾气甚好地按开中控锁，“你要去哪？”

    董同逍听汪桐说陈尔可能和秦非羽在一起时，内心有一阵说不上原因的烦躁。

    陈尔喊了两声，秦非羽只是兀自走着，什么也不说。

    “我有！”

    想不通……

    有人抬起头，然后，无数人抬起头，他们注视着何云曾经的喜爱，感受着何云曾经感受过的温暖……

    他当时站在最远的角落，目睹了广场上他们追悼沈哥的整个过程，有人喊了口号，洪亮的穿破灵魂。他想起沈哥总是说他的口号喊得不够响。

    他注视着沈哥照片的方向，笔直的立正，利落的敬了礼。

    第17章  诉苦

    那天好像只有他没到现场，关局也没做强制要求，大概是听说他跟沈哥之间的关系不一般，这样的场面，他恐怕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秦非羽的眼泪夺眶而出，人却还是僵直着，不肯低头，“你别以为你多了解我。我家什么样，你管的着吗？”

    “走吧，去警局。我自首。”秦非羽望着天边，终于收起了她全部的刺。

    整个警局的人着装整齐，在沈哥照片前立正。

    他的确难以接受，但他不是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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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董同逍一连抽了好几根烟，烦躁反而愈演愈烈，他靠在车里，弄不清这股烦躁到底出自哪里。按理来说，他曾经面对过比这更棘手的案子，嫌犯挟持人质跟他面对面对峙，他当时心里一点儿波动都没有，跟嫌犯玩心理战一等一的好使，可现在是什么情况？

    北坊。

    今天下午是何云的葬礼，依照她生前的愿望，葬礼时间定在黄昏。

    他再次点燃一支烟，刚吸一口，呛得他一个劲咳嗽，他刚刚忘记打开车窗，眼下已经被烟雾包裹。董同逍不得已掐熄了烟头，躲到车外，长长的呼吸。

    天边开始染上颜色。

    风推起云朵，汇集成片，同样也染亮了天空。

    “她们其中一个受伤了，陈尔手机落在包里，我现在找不到她们。”

    她的头一阵闷痛，但此刻的陈尔，管不了那么多，只好跟在这个麻烦身后。

    她默默的看着，每个人都沉默不语，天上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，没过多时，那雨丝又被收了回去，好似老天也在为何云最后的希望而努力着。

    “你去哪？”

    “烦死了。”

    就是那一刻，他感受到难以压抑的烦躁。

    玫粉色渐渐浓重。

    “我有时候是挺多事的，但我乐意，这是我的原则。那你呢？你还有原则吗？”

    秦非羽还算听话，陈尔在葬礼附近停了车以后，她便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，侧着身看那一众漆黑。

    肃穆，压抑……

    那是沈哥出殡那天。

    秦非羽一眼认出了陆一的车，她知道这是陈尔开来的，便站在那儿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“……北坊。”

    他握着方向盘，食指有节奏地叩着膝盖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他不是没遇见过。

    去陵园做什么？

    秦非羽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，她瘫软在地，默默地沉思良久，然后缓慢地站起身，拉开门。

    何云是个始终坚守浪漫的人，她热爱每次日落时，被余晖染红的天际，就像一幅饱经渲染的油画，令人目不转睛。

    陈尔反应了几秒，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，“我可以带你去，但你要跟我保证，你只能在车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