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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尔敛目，装作不经意道：“看来我打扰到你约会了。”

    自从霍子娇向双方父母坦白除了沈毅以外，谁都不可能以后，他和霍子娇都赢得了几天的清静。

    陈尔没说话，抿了一口红酒，不去看他。

    “……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在陆一打来电话的时候，董同逍正被父母强制要求去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聚餐，到了席上，三言两语之间，他才了然——这又是家里人瞎操心，要给他介绍女朋友。

    “你不喜欢我就脱了。”

    陈尔闻言，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时已是华灯初上，窗外灯火通明，街道上大都是归家的车辆。

    “喜欢什么？”

    董同逍笑了，红酒杯一放，一边解衬衫的扣子，一边道：“不喜欢？”

    这清静，对霍子娇来说，是永久的，因为霍家向来家教开明，说开了，也就没有过多为难她。

    说着，他兀自走到客厅的酒柜旁，卷起衬衫的袖子，审视起每一瓶酒上的标签。

    可对董同逍来说，这只是短暂的休息期。

    宴席倒不是最难忍的，难忍的是对面董奇文那张似笑非笑，幸灾乐祸的脸，让他想立刻揪着他的衣领，冲过去揍他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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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陆一的电话，就在他最想揍董奇文的时候打来了。

    他冲陈尔笑了一下，“怎么，今天一定要刨根问底不可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喜欢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没说。”

    “站那么远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陈尔说着坐到沙发去，背对着不去看他。

    董同逍难得跟人报备行程，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宴席解释了一遍，陈尔虽然没说什么，但心里的一团郁气却因为董同逍的解释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董同逍在最下面一排找到一瓶还算看得上眼的红酒，醒酒器里醒了片刻后，倒上一杯递给陈尔。

    她起初还没什么想法，后来对上董同逍灼灼的目光，隐约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陈尔一靠近董同逍，就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，她这才意识到董同逍身上穿着一件他几乎不怎么穿的衬衫。

    压迫感，窒息感。

    她记得汪桐说过，董同逍总嫌衬衫太过束缚，除非是正式场合，否则能不穿则不穿。

    她没有给董同逍任何反馈，反而岔开了话题，道：“为什么当初没有报道小沈哥哥？”

    董同逍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，哪有香水味，这女人是狗鼻子吗？

    人放松了，感官的灵敏程度也回归了。

    董同逍明白，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。

    他在席上不得不顾及对方女孩以及家人的面子，所以也不好说什么，只等着宴席结束，早点归队。

    他道：“有吗？”

    董同逍靠在餐桌旁，在灯光昏黄而柔和的线条笼罩之下他亦变得温柔起来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，一个堂堂刑警队大队长，竟然公然耍流氓？

    这样短暂的休息令两个紧绷的人慢慢放松下来，一旦提及过往的那件悬而未决的事，总是让两人感到有一座山横亘在眼前。

    陈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那么一点点酸溜溜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陈尔转头就看见董同逍身上的衬衫已经敞开大半，她连忙扭过头，一抹红晕爬上耳朵，“你干嘛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都说暧昧期的双方会释放一些彼此才能懂的信号来相互试探，那么董同逍现在说的这些话，无一不是在试探。

    陈尔想起聚餐那晚他的疏离，愈加困惑不已。

    陈尔按开电视，身后是董同逍略带笑意的声音：“没跟你闹。这香水味我也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那他又为什么在此之前会刻意拒自己于千里之外？

    “衬衫，香水，还有……”陈尔举了举酒杯，“红酒。这么浪漫的东西，董大队长是有情况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