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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陈尔，”董同逍哑着嗓子，“我有没有说过，你得到这些消息是有条件的。”

    董同逍当然不能自诩百分之百的了解陈尔，但在某些方面，他知道他们是相同的。比如说追求真相。

    董同逍继续说道：“之后那个人就真的没有再出现。再以后发生的命案，真的没有跟他相关的。”

    董同逍点点头，想当初他听到时也是一脸茫然，但很快他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这是真正的凶手发过来的。

    他不管陈尔是否能将这些信息在短时间内统统消化，也不管听到这些的陈尔会有怎样的心理波动，他只想都告诉她，让她了解所有存在着的事实。

    陈尔一口气说了很多，而她越说，董同逍对她的欣赏越深。

    董同逍都不怕，她陈尔还怕什么呢？

    董同逍盯着她半晌，继而笑出了声，“你说的没错，沈哥和你爸的很多事都是局里的一级机密，我能说给你听的微乎其微。可即便如此，我还是可以保证，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，你可以知道事情的始终。”

    陈尔自觉她想得很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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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尔道：“可是后来的报道，为什么没有借机澄清小沈哥哥呢？”

    她道：“我在想，是不是那个人现在又要‘开战’了。”

    既是向她公布当年的一切，也是向她敞开自己世界的大门。

    就像早已笃定她会开口说“是”。

    陈尔在董同逍条理分明地叙述了一个个故事以后，意料之外的理智，她有些讶然自己心态的转变。

    这女人在冷静分析时的样子，简直就像天上的月亮，清冷而有力量。

    董同逍放下酒杯，“我当时也提出过同样的问题。最初他们一直说通告发了就够了，没必要再多此一举，后来我才知道，当所有人以为坠楼的那个是最终的凶手时，关局收到了一条短信，是用沈哥的号码发的。上面写着‘休战’。”

    有些人就是这样，外表越是坚强，内心就越是脆弱。

    陈尔定定神，反问道：“如果我想，你就真的会告诉我实话吗？”

    “挑衅……倒谈不上。”董同逍眸光清亮，“我再往下说下去，咱俩可谁都跑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董同逍闻言愣了一下，没有回话。

    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感性的。

    所有表现出来的坚持与强硬都是她伪装的外壳，她可以在人前竖着身上的刺，但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，又会缩成一团颤抖。

    她以前想要改变过现状，通过环境的改变也好，重塑起自己内心的围墙也罢，都是些暂时的办法，治标不治本。

    她不经意间抬头，望进那人一双深邃的眸子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
    陈尔理了理自己的思绪，眼前的目标渐渐明晰。

    至少不必像他一样，要费尽周折地去寻找，才一点点撕开别人蒙在他头上的那层布。

    陈尔回应了他一声，缓慢地消化着刚刚董同逍诉说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他向警局挑衅了？”

    所以，他选择了坦诚。

    他们都不能容忍被欺瞒，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都不能存在于他们的世界。

    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人，可以将人命视为草芥，将与警察的博弈视为战争。

    “想听吗？”他好像一个恶魔，拿着一块诱人的毒苹果，很有耐心的等待她上钩。

    陈尔从董同逍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机密的意思，她怀疑的目光看过去，董同逍又变得像往常一样慵懒，什么都不在乎一样。

    听了董同逍的话，陈尔沉默了一瞬。

    她一定不是脆弱的，只是因为父亲突如其来的离去让她开始害怕起失去，这扰得她食不好，寝不安，变得愈加不像自己。

    董同逍今晚几乎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和盘托出，不留丝毫。

    “休战？”

    董同逍指甲轻轻敲了敲高脚杯，道：“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条件？”

    “我猜对了？”陈尔笑笑，“最近很多人的状态都很不对。你、台长，还有那个霍子娇。我第一次听到这些事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很正常，但如果冷静下来想想，我是震惊无疑，而你们，似乎都很焦虑。更奇怪的是，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有与当年那件事有关的证据出现在我们身旁？除了那个人又重新活动起来了以外，我想不到别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