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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大喊着陈尔的名字，一户户的推门而入，却是任何回应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我很好奇这个人会是谁，所以在他的手机里，我发现了一个人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你听清楚了，你妈妈是自杀！警队也从来没不管她，是她自己选择了原谅。”

    汪桐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我还不了解你吗？”

    所以十年后的这几起案子，都是因他而起。

    董同逍顺着一个没有玻璃的窗户再次爬进了楼内，一片漆黑当中，呛鼻的烟味令他不由得担心起陈尔的安危。

    他说着，丝毫不给董同逍反应的机会，踢倒了一旁的汽油桶，手上的打火机也是应声落地。

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郑少司休息够了，手撑地站起来，“可谁又不是对我冷漠呢？董大队长，十年了，我也累了。你想知道的，我全告诉你了。至于我为什么在十年以后重新作案，是因为有个人临死前告诉我，就算他死了，我不作案，依旧会有人将我绳之以法。”

    董同逍现在正在窗口附近，而郑少司靠近门口。

    他不配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沈哥为了一对母子坚持到最后，牺牲倒是有点意义。他呢？他有什么？

    “我记得我问过你有没有遇见陈方平。”

    郑少司是看过了沈毅给霍子娇发的信息。

    郑少司说完这句话，手里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打火机。

    他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，人就挤在角落里，窒息的感觉愈加强烈。

    董同逍来不及多说，云梯没降下几层，他便慌忙叫停，“快找陈尔，她应该还在楼里。另外，叫人守住各个出口，抓郑少司！”

    董同逍就在这一刻，想到了陈尔。从头到尾，他都还没见到陈尔，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破楼里。

    他回头，汪桐站在云梯上冲他挥手。

    “你和沈毅一样，想劝我悔改对吗？真遗憾，我没有错，错的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他太后悔当时没有逼问郑少司陈尔的下落，现在找起人来不亚于大海捞针。

    “当我的生命比草芥还轻，我就不能将别人的生命看的有多珍贵了。”

    他挣扎着站起来，正想找个什么办法冲过火墙，窗口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炙热的火舌瞬间窜上屋顶，热气迫使董同逍贴向窗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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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？”董同逍咳了几声道。

    “作案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，乐在其中也会疲劳，更何况，我现在的生活已经不要以此来开导自己。我只是想看看，沈毅等的人，到底有多大能耐。”

    因为刚刚的打斗，两人的位置正好发生了改变。

    “对，我是疯子。如果我能早点变疯，我妈就不会死！你们管过她吗？你们想过她的感受吗？就只会要证据，拖延时间！”

    郑少司这类人，凭什么装作上帝一样，妄图主宰他人性命？

    董同逍闭上双眸。

    “是。那天他们来了以后，我就在楼下等着他们。那个男人比我想的还要激进，论起残忍，我可不如他。”郑少司讥讽地一笑，“这种不懂美学的人，抓进去也不亏。”

    郑少司显然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，他坐在地上，道：“你们都无法理解我妈有多绝望，那么温柔，那么珍惜生命的一个人，缩在浴缸里……”

    他抬起头，“陈方平他运气不好。明明有时间逃跑，看到我以后偏偏要多费口舌，让我快跑。”

    当天的画面太过于清晰，无数次在他眼前呈现，他忘不了他打开门那一刻的血腥味，忘不了母亲苍白的脸，忘不了……一切都忘不了……

    “你太冷漠了。”董通宵想到陈方平自己都性命难保，却还保留着善意，想救下一条生命，就心有不平。

    “你把生命视作草芥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吗？”董通宵咬着牙关吐出这句话，对方却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他从那里知道了沈毅的期待，以及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你杀的。”董同逍平静地接道。

    郑少司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们能让那个醉鬼家暴男在监狱里待一辈子，我妈会死吗？！既然你们做不到，那我自己来，我错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疯子。”

    “同逍！快上来！”

    任何人都不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