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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是潘诗女士介绍来的，叫苏思婷，阿姨应该跟您提过。”苏思婷紧张地说。

    至此“离婚计划”已经成功一半，但要离婚的本人，苏思婷母亲却对此表示拒绝，苏思婷说服不了母亲，只能自己给律师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爸爸抓着我的头发撞的，在墙上。”苏思婷说，“他也这么撞妈妈。”

    她不想在孩子们面前失态，很快地消毒完，收好医药箱，却在起身时被拽住袖口

    柏舟一和蓝山想到办法，他们把苏思婷带回家，试图激发潘诗的同情心，刚好苏思婷爸爸被放了出来，这些日子在家里大发雷霆，苏思婷也没地方写作业。

    潘诗不说话，眼眶微微红了。

    柏舟一和蓝山的计划很简单——找父母要钱，但无论是柏家还是蓝家，对于别人家的家务事都表现出了“不干涉”的态度，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，让父母给介绍个律师，钱自己出。

    蓝山交代她几句，和柏舟一一并带她回了家。

    杨律师一下明白了，说：“虽然很抱歉，但小朋友，我没办法在委托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帮她打官司。”

    蓝山不怀疑他的数学实力，点头说：“那还有一千。”

    杨律师没办法帮她，谁都不能帮一个自己没有离婚意愿的委托人打离婚官司。但看在潘诗的面子上，杨律师表示等委托人同意，付好委托费，自己一定接下工作。

    “哦，潘诗啊！”杨律师反应过来，他声线回归平直，尽可能放得柔和，“我需要和你妈妈通话。”

    那天苏思婷很开心，她在柏舟一家写完了作业，还带走了红药水。

    蓝山和柏舟一也很高兴，因为在苏思婷走前，潘诗和她说：“阿姨认识几个律师，你妈妈如果需要的话，可以联系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给我的。”苏思婷捏住衣角，小声说，“妈妈还在家里，爸爸把药摔了，我没有钱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以呀。”潘诗柔声说，“但是这个也不能抹多，今天我给你擦过了，就不要再碰了。”

    潘诗介绍了个杨律师，她大学同学的丈夫，专门帮人打离婚官司的。

    只在提及“离婚计划”时，小姑娘眼里有了波澜，苏思婷不像寻常小孩一般害怕父母分开，比起失去经济来源或者更加虚无的亲情，远离拳脚、谩骂、尖叫和痛哭流涕，对她来说更为切实。

    潘诗看清苏思婷伤口时，险些失手把杯子摔到地上，她没有目睹酒鬼爹的施暴现场，惊怒于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对小孩下手的人渣，她很快放下东西，拖出医药箱，说：“阿姨给你上点药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睛肿了，发根和额角紫青交加，还渗着些血迹。蓝山想说些什么，但任何安慰在如此年幼的孩童和如此惨烈的伤痕前都显得苍白无力。苏思婷对此事却表现得格外平静，当她平和坦然的视线望来，即使是柏舟一都会垂下眼，不忍看那静象后的伤痛。

    “有些事，外人是帮不了的。”郑媛说。

    “喂，您好。”她拨通号码时，蓝山和柏舟一也在边上。蓝山觉得这事还是得有个成年人在旁看着，柏舟一则认为聪明人是不可或缺的。

    潘诗上药的动作很轻，声音也同样：“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……”

    委托人只能由苏思婷去说服，至于杨律师提出的3000块的委托费，蓝山很担心苏思婷妈妈也拿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她.....她暂时不愿意接电话。”苏思婷不会撒谎。

    “阿姨，可以让我带瓶红药水回去吗？”苏思婷有些小声，她一直很冷静，唯独在求人时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。

    “但总要有人努力一把。”蓝山答。

    见到苏思婷时，蓝山和柏舟一都沉默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……”电话那头因为稚嫩的声音错愕。

    但郑媛或潘诗仍不愿淌这趟水，尽管她们都很同情苏思婷和她妈妈的遭遇。

    潘诗久久沉默，最后说：“这样啊……”

    去哪弄这一千？

    “不是，她会同意的。”苏思婷踮起脚，急切地说，她的目光扫到一旁伸着脖子的蓝山和柏舟一，顿一下坚定说，“我们会说服她的，所以请您一定要帮帮我。”

    柏舟一捏捏他的手，说：“奥赛冠军奖金两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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