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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里不是我家。”齐洛酩垂下眼睫，遮住了眼底全部的情绪，连声音都低沉下来，“我没有爸爸，去年妈妈也车祸去世了，那栋别墅只是帮人看房子而已。”

    终于，背后一阵清亮的喊声终结了夏至言的尴尬；一声“老师”，也算是回答了大家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是的呀是的呀  ”一旁之前收过齐洛酩烤番薯的大爷也凑上来搭腔，“他每天给我们送吃的时候，都要拜托我们好几遍，要我们在晚上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你一下。”

    可他刚开口，就被齐洛酩打断了。

    齐洛酩刚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关于夏至言什么时候能出院的事，一进门就撞上满脸尴尬的夏至言。

    夏至言有点头大，总觉得前面代驾的司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，但更让他头大的还在后面。

    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严肃，齐洛酩摘下一边耳机，讨好地凑上来，“夏老师，听歌吗？”

    夏至言觉得齐洛酩好像总是这样，能在能在他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
    夏至言越听越懵了，根本答不上话，但眼见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团，更多人上前凑起了热闹。

    还以为是痔疮手术。

    “我住学校。”夏至言沉声反驳道。

    车子后排座位上，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垫了多少软垫，旁边还备了盖毯，就算从市区回学校的路不近，这也还是太夸张了，知道的他是做了胃部手术，不知道的就这架势……

    夏至言也被问住了。

    “夏老师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在自己睡着时，齐洛酩多少次用棉棒蘸着温水轻拭过他的嘴唇，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个枯燥的动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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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刚医生交代的时候你也在的，现在你只能吃一些流食，粥都不行，要把米打成糊状，还得避免一切调味品的刺激。你自己回家会弄吗？万一那个人渣又找来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齐洛酩一脸严肃，“外卖和学校食堂的东西你现在能吃的东西吗？”

    这是齐洛酩第一次打断他说话，也是第一次，他觉得好像自己才是个“学生”，被齐洛酩这个“老师”“教训”得抬不起头来。

    “我  ”

    什么关系呢？

    原来齐洛酩给大伙送吃的时候还有这一出？

    行驶的车辆中，两人沉默了很久。

    “夏老师你放心住下吧，不会有人来的。”

    夏至言彻底傻眼了

    这些都是手术前护士交代过的。

    上车后司机专业地重复了一遍目的地，齐洛酩自然地“嗯”了一声，还特别有礼貌的加了句“麻烦师傅了”。

    “我刚去找问过了，大夫说你恢复得很好，明天就能出院了，我去把手续办了一下，顺便预约了代驾，正好明天把你地车子一起开走，你这样暂时还是不要自己开车了。”

    夏至言舔舔嘴皮，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事都没有。

    可当第二天车门打开，看到自己熟悉的车子完全变了样，他多少还是有点后悔的

    他现在总算知道，为什么之前齐洛酩做什么都是自己去，偏偏出院前医生交代两句的时候非要带上他。

    胃部手术后断食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，更难受的是断水；虽然输进血管的液体能补充身体需要的水分，但好几天不能喝水，嘴唇特别容易皲裂起皮，只能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，才能稍微缓解

    “对呀  ”一个跟夏至言做过一样手术的阿姨也酸溜溜地抱怨道：“你看我，嘴巴都破了呢！不知道我老公是干什么吃的，我看你就没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夏老师  ”

    他还想说点什么挽回些自己做“老师”的尊严，但很快又被齐洛酩打断了。

    耳机里传出梁静茹温柔的女声，夏至言还挺意外的。

    他跟齐洛酩之间，大概连师生关系都是假的，那还剩下什么呢？

    “可是你家  ”

    他脸上还很烫，不自然地躲开齐洛酩的目光，默默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因为司机报出的地址，是齐洛酩的家，上次他借住过一晚的那栋别墅。

    只知道脸上一阵莫名地发烫。

    这次他没像之前在公交车上一样，试探性地问问就作罢，而是直接把一边耳机挂在了夏至言的耳朵上。

    可这几天他大部时间都因为药物地影响昏昏欲睡，什么都没做过，每次睁眼也只是看到齐洛酩带着耳机坐在病床边，守着他输液。

    汽车已经发动起来，夏至言被问得哑口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