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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左胸口挂着名牌，上头写着“崔栋贤”

    崔栋贤垂眸，安静地像个随时会消散的幽灵：“嗯，所以拜托您别上去。”

    少年的手很冷，隔着一层衣服都能感觉到的冷，但李一刀眼神更冷，反手就把他的手给甩到一旁：“你知道有人在这里霸凌同学，但还是让我不要管？”

    崔栋贤眨了眨眼，低下头不说话，脸色似乎变得更加苍白。

    皱皱眉，李一刀有种不太妙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这帮小崽子简直要反天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半跪在李一刀旁边，依旧是安安静静地模样：“老师，别让救护车来学校，我们打车吧。”

    冲进天台，一群学生慌忙四散逃离，天台还有另外一个出口，但是李一刀顾不上去追他们，而是赶紧跑到缩在角落的那个学生跟前。

    李一刀赶忙掏手机打电话，刚拿出来却被后头崔栋贤一把夺走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“上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把学生送进急救室，李一刀在自助饮料机那里买了两杯果汁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上面在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手里的手机还能亮，但屏幕有三分之二都是花的，剩下一个角能看出屏保是一张合照，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，看不清脸。

    “老师，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收了手机，立马调转方向。

    “巡查。”李一刀眯了眯眼，“你又在这里做什么，已经放学很久了，不回家吗？”

    她伸了个懒腰，合上笔记本，一边想着天台和八点到底是什么意思，一边往楼下走。

    她脚步一顿：“你是……”

    拿起手机，她抬头往上看。

    李一刀后退一步，刚想故技重施，崔栋贤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，一把抓住她胳膊：“老师，别这样。”

    只穿着校服衬衫的男生背着单肩包静静地站在楼道拐角处，清瘦的身材，让微风吹过他衣角的时候便有一种好像随时能把他卷走一样的感觉，他眼睛很黑，但离近了被灯光一照却能发现，他瞳仁其实是浅浅的琥珀色，只不过睫毛很长，投下的阴影才让眼睛的颜色悄然变浓。

    他放下背包，很利索地将那学生背起来，李一刀接住他背包，转头看了眼天台另一个出口，那边已经都跑没影了。

    她握着手机往后退了一段，仰头闭上眼，几秒钟后再次睁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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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人脸脏的几乎看不清容貌，黑的白的乱七八糟的颜色糊了一大堆，嘴角流着血，身上全是脚印，李一刀喊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，下意识想往后缩。

    李一刀看着他的表情，笑了一声，却不为所动，转头加快步伐走到门口。

    天台好像有人影晃过，还有说话声。

    要不要……直接上去看看？

    C班的学生，她没记全。

    “砰——”

    整个办公室只有李一刀面前的灯还亮着。

    然而崔栋贤完全不理会她的问题，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一抿：“老师，你不要上天台，拜托了，否则这件事情会变得很糟糕。”

    天已经黑了，连颗星星都看不到，教学楼附近的灯光也格外黯淡，逆着光，她根本看不清上头有什么。

    “喝吗？”

    崔栋贤刚打完一个电话，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，而后轻轻说了句谢谢。

    李一刀不再管他，抬脚就把反锁的门踹开。

    耀星高中的教学楼一共6层，场地也开阔，她顺着B栋的楼梯绕来绕去，眼看着就剩下最后一层，抬头便能看到天台大门，噪杂的声音也变得特别清晰，李一刀抬脚转弯，身后突然有人轻轻喊了一声：“老师。”

    刚下最后一层台阶，她感觉余光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，仔细看了一圈过后，发现是一个旧手机被丢在花池旁边，表面一排蛛网纹，看样子倒像是高空坠落摔成这样的。

    门从里面锁着，隐约能从缝隙里看到确实有人在，还是很多人，有人嘻嘻哈哈笑着，喊着什么“打他！打死他！”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