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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灼不经意地一扫，面色微红，心脏狂跳。他匆匆移开视线，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水流。

    凌霜雪随意用簪子把头发束起来，留下许多细碎的散发垂在脖颈边，有种慵懒的随性，叫人挪不开眼。

    凌霜雪一笑，眉间浮现和沈灼一样的红色印记，道：“若是没有他人搅局，在你及冠之年这些事就该告诉你。此间除我以外，你是第二个觉醒者。所以当初我没有让你拜师兄为师，而是亲自收你为徒。”

    “此乃天之痕，亦是穿越其他位面的门。它一旦被打开，就很难在合上。夺舍你的人就是通过此门进入这里，但不同于入侵者，她在自己的位面办理了完整的穿越手续，合情合理合法。我作为我们位面的天之痕守护者，受制于规则，在手续完整的情况下，不能对她进行驱逐。”

    沈灼依言握住凌霜雪的手，凌霜雪掐了一个手决，还没等沈灼看清，脚下便是斗转星移。

    凌霜雪看着头顶的裂痕，神情复杂。天之痕给他们带来了战争，也给他们带来了全新的一面。

    沈灼应声出水，用兽火烘干衣服，很快穿戴整齐。

    但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，他的神体淬体失败，导致体内金色的天力成了负荷，平日都是封印状态。

    凌霜雪见状，心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，多说点也无妨。他从水中站起身，衣衫紧贴在身上，勾勒出优美的身姿曲线。

    “收拾收拾，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凌霜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擦拭长发，对还在水里的沈灼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此乃斗转星移阵，是个镜像置换阵法，而你现在所看见的，乃是落神涧最深处的封印。”凌霜雪解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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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察觉到沈灼变得热切的视线，凌霜雪微微皱眉，用灵力渐起水花，泼了沈灼一脸，严肃道：“我今夜和你说这些可不是闹着玩的，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。说不定将来某一天，我们这一界就要交到你的手上。”

    他作为这个位面的觉醒者，在战争中破后而立，得道飞升，成为此界的神灵，也是天之痕的第一个守护人。

    他并非完整的神明，因此也是有利有弊。弊在于身体，利在于他还能涉足人间事，只要不过线，收拾几个不顺眼的还是可以。

    凌霜雪在这里站定，伸出一只手给沈灼，道：“把手给我。”

    凌霜雪没在意他那点小心思，上岸擦干身体，换了一身干净的广袖长袍，飘逸俊美。

    沈灼情难自已，和他师尊比起来，江凌这个主角的故事瞬间就弱了。

    沈灼跟着凌霜雪出了小院，他们步步往前，走的是当初凌霜雪小憩的桃林方向。两个人在桃花树下站定，此刻天方将白，人间能见一点微光。

    在那场战争中，很多秘密被掩埋，如今世人知晓的部分是幻月仙宗高层做出权衡后放出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师尊，你把这些告诉我没关系吗？”沈灼垂首问道。

    沈灼心生震撼，既是位面之战，那当初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凌霜雪到底是何等的强悍？他举剑对抗的是一整个比他们所处的大陆更高等的位面，那些入侵者的身法和修为远远超过此间。

    凌霜雪打了个响指，四周亮起微光，勉强能够看清楚彼此的脸。

    大雪封山之余，这颗桃树也没有凋零的迹象，反而形成了自我保护罩，在白雪中依旧开的灿烂。

    沈灼正疑惑自己什么也看不见，忽有所感，猛地抬头，只见那漆黑的天幕中豁然撕开一道口子，那在千年前的大战幻境中出现的血色残月再度浮现，不详的红光笼罩下来，天地一片暗红，仿佛是浓稠不化的血雾。

    沈灼第一次了解到天之痕，在这之前，哪怕有人提过相似的话，也是含糊不清。

    他再度看向那轮残月似的裂缝，心里有了微妙的异样感。可以穿梭界面的天之痕，他当初就是从这里离开了玄天大陆吗？

    “交给我？”沈灼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沈灼只觉得眼前一花，定睛看时，四周一片漆黑，伸手不见五指，唯有握着的那只手在黑暗中如此的清晰有力。

    可最后还是凌霜雪胜了，他让玄天大陆避免被奴役的命运，从黑暗中拼出一条光明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