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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想骂又觉得不妥，磨了磨后槽牙道：“我说的是这香膏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沈灼当然不会又让他轻易离去，他握住他的手腕，把人往身边一拽，直接揽入怀中。

    凌霜雪停下脚步，他和沈灼此刻不过两步之遥，他站在原地，问道：“你为什么还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人群拥挤，你来我往，倒是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。沈灼心念一动，黑焰自影子里飞出来，她吞噬了周围的光影，让两个人落入昏暗中，越发的不起眼。

    凌霜雪喉咙一紧，道：“倘若我不回来呢？”

    凌霜雪的反感让他所料未及，明明没有排斥他的亲昵和靠近，愿意把手交到他的掌心。他以为他起码是有一点愿意的，却没料到提起情事，他会反应激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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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直直地看着凌霜雪，问道：“我若是真的想要，师尊又当如何？”

    沈灼暗下去的眸光又亮了起来，他站在原地没动，就这样和凌霜雪隔空相望。街头拥挤的人群中，他们的眼底都只有彼此，光影错落，他们沐浴着灯光，朦胧似幻，面上的神情叫人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凌霜雪心里有点难受，他避开沈灼的眼神，沉默了一会儿，沉声道：“你不准买那种东西。”

    沈灼面带笑意，他把剩下的两步走完，道：“小孩子丢了，都知道在原地等大人回来。我把师尊弄丢了，当然也要在原地等师尊回来。不然我和师尊错开了怎么办？我怕你回来见不到我，更怕我离开找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，因为师尊回来了。”沈灼摇头，他说他没有想过，亦或者是想过了，但是不愿意告诉凌霜雪那个答案。他垂眸看着凌霜雪，眼底的笑意还有着挥之不去的低落。

    长街人来人往，摩肩接踵，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，凌霜雪已经走的没影了。沈灼站在街头，他眺望四方，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寻起。

    但毕竟是在江凌面前，她那点恶意来的快隐藏的更快，她维持着僵硬的笑意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。好像完全支持江凌的决定，善解人意。

    沈灼不禁笑了起来，道：“我说的自然也是香膏，师尊莫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。”

    沈灼微微挑眉，顺着凌霜雪的话道：“我没买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!”凌霜雪怒目而视，话刚说完，对上沈灼带着玩味的神情，忽然品出两分不对。意识到自己被沈灼言语调|戏，凌霜雪脸上的怒意刹那间变成一片绯色，嗔怒道：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沈灼得了便宜还卖乖，凌霜雪脸上的羞意越来越明显，红润之色甚至蔓延进了衣襟内。他恼羞成怒，一甩衣袖就又要丢下沈灼离开。

    沈灼叹了口气，正当他苦恼之时，他瞥见长街的另一边亮着一盏梅花灯。凌霜雪握着花枝站在远处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在情爱之中，只有彼此不断地靠近彼此，才能永不分离。

    沈灼说还有事，给了江凌沈家的位置就没和他们二人多言，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他的确走了，但走了之后发现沈灼迟迟没有跟上来，以为是自己矢口否认伤到沈灼，犹豫之下便折转回来。

    他当然可以等沈灼靠近他，但想到刚才沈灼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离开，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点失落。一个人主动久了，也会累的。他朝着沈灼走去，仿佛是一种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妥协。

    时光静谧而逝，短暂的僵持之后，凌霜雪朝着沈灼步步而来。他手捧梅花，神情淡然，每一步落下和沈灼的距离就更近一些。

    他生气的不是香膏，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种事，简直就是有辱斯文。

    沈灼沉默，答案自然是不会。他自己就是炼药师，不需要买，他可以自己练。但面对凌霜雪的追问，这最简单的答案沈灼却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凌霜雪的眼神斜扫而来，眸光流转，似乎不满意沈灼这个答案，道：“如果我不反驳，你真的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