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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灼下意识地抬手阻拦，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，最后只剩下一个：叶澜溪为什么要见凌霜雪？

    她早就知道沈灼和凌霜雪在一起了，只是这些日子不动声色，一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她也期待过沈灼对她坦白，但考虑他们会有所顾虑，不会轻易开口，遂放弃了这样的想法。没想到因为段寒舟和段无云，沈灼意识到隐瞒不是最好的办法。

    “垂头丧气做什么？你对你娘连这点信心都没有？”段炎淳抬手在沈灼头上拍了一下，心生不悦，立刻就开始给小妹抱不平。

    段炎淳和叶澜溪感情深厚，就是沈灼也得往后排。但是这次真不怪段炎淳出尔反尔，实在是事态的发展出乎意料。段炎淳都不知道自己该同情沈灼，还是该同情自己。

    看见叶澜溪一脸淡然，段炎淳准备好的那套说词全部卡在嗓子眼里，他的吃惊还没消下去，好奇心紧随而来，忍不住追问叶澜溪怎么知道这事。

    段炎淳笑了，道：“我帮你娘还用得着策反？”

    沈灼对这话似懂非懂，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凌霜雪按下他的手，从容离去。

    那不是简单的师徒情，里面包裹着热切和偏爱，是炉火上沸腾的热水，冷硬的表象下，情意早已汹涌澎湃，喷薄而出。

    凌霜雪起身轻拂衣袖，道：“有劳了。”

    叶澜溪也不敢当场就下定论，所以她把吃惊压|在心底，又仔细地观察了许久，终于确定事情和自己想的一样。她也有过彷徨和焦虑，以凌霜雪的身份，他会和沈灼在一起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凌霜雪停下脚步，转头看向他，语重心长道：“人生有很多选择，你不能只做一个打算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，沈灼和凌霜雪都愣住了。沈灼想要追问，却被段炎淳一个眼神挡回去。

    沈灼的行为不但越矩还有着显而易见的暧|昧，出现在朋友或者兄弟姐妹间倒是没什么，但出现在师徒身上就太不合理。

    沈灼回头看他，自嘲轻笑：“所以舅舅你被策反了吗？”

    沈灼看着他离开，情绪跌入谷底。凌霜雪的喜欢就像他的异火，让人分不清是火焰里裹着冰块，还是冰块里燃烧着火焰。

    可是沈灼失踪受伤之时，凌霜雪的痛苦和愤怒不是假的，他在废墟之间翻云覆雨，一日白头，守着沈灼寸步不离，日夜不眠。

    凌霜雪又何尝不懂沈灼的欣喜？在没有想过要面对这些事之前，他也是初尝情爱，有过天真和山盟海誓。但去过段家，见过段无云和段寒舟的困境后，他意识到需要有人来承担后果。

    他见叶澜溪不反感这种事，适当地开始试探口风，可是这话刚开口，叶澜溪沉默半晌，就直接猜出来和沈灼有关。

    不必追问是谁先动了心，那样只会把两情相悦变成罪大恶极。

    在情爱之外，他是师尊，是前辈，是应该引导沈灼走入正轨的领路人。既然故事偏离了原本的结局，那便让促成一切的他来面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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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可别把我当告密者，你在家里那么久，就真的没察觉到你娘早就知道了？”段炎淳有些郁闷地反问沈灼，他做好当坏人的准备，还拿寒舟和无云的禁令说事，免不了被叶澜溪多言两句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没有防备，也或许是因为事情压|在心头太久，叶澜溪没有找话搪塞段炎淳，说出自己当日所见所闻。

    言罢他走向庭院，准备去赴约。

    段炎淳深深地看了沈灼一眼，神情复杂。随后他目光越过沈灼，落在凌霜雪身上，拱手道：“凌尊者，叨扰了，我帮忙当个传声筒，小妹请你去花厅一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