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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莫不语在看到那副作品的同时，扫了那男子一眼，只见他面颊凹陷，黑眼圈严重，一副长期焦虑失眠的样子。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身体，吸干了精气一般。

    巫盛柔一个没留神，被她抢了去。

    莫不语看了看，说：“这我倒看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今天毕竟是个周二，偌大的展馆里加上她们俩也超不过十个人，空气清新，逛展逛得惬意。

    这时，天上的阴云刚好散开了些，阳光透了下来，散落到她的鼻梁与额头上。

    那眼睛里有还没到来的春天。

    再往前走，有后现代艺术家们仿照古代但加以革新的县衙门牌匾，也有样式完全脱离秦朝只保留了篆书的古元素的路牌。有些中规中矩，有些则色彩夸张到像一副冷抽象。

    巫盛柔有些惊异地回过头来，目光刚好与莫不语撞上。

    其实莫不语只是想查看巫盛柔的学号的，却顺便被那证上的照片惊艳了一把。果然人长得美，证件照都美，她想。

    莫不语这才恍然大悟。不过这酒幌设计得怎么那么像一面国旗呢。

    莫不语嘴角勾起一丝微笑，瞥了一眼学生证。

    巫盛柔将学生证拿到手后，赶紧放到了钱包里，有些嗔怪地说：“不许看……”

    但在人群中，莫不语发现了一个怪人。

    巫盛柔看着面前那一排现代艺术家重制的古代牌匾，有些出神。

    “听到这是个关于 「招牌」的艺术展，我还以为会很无聊。没想到这么好玩。”巫盛柔完全被这些招牌吸引去了。

    巫盛柔脸颊侧边泛起浅浅的桃红色，眼神故意与莫不语避开了。

    莫不语也将手中的学生证递过去。

    她侧脸中尖尖的鼻头与山根组成一条流畅的曲线，光从她的斜后方透过。

    莫不语便松了手。

    “讨厌，这张照片太丑了。”巫盛柔有些着急地抓着自己的学生证。

    这是莫不语第一次主动地拉起她的手。在接触到了温润如玉的肌肤的那一刻，莫不语感觉心头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了。

    对了，趁自己短期记忆还没有失效，赶快把学号记下来。莫不语在巫盛柔背对着自己的时候，掏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。

    “干嘛？”

    有些展块是有真人艺术家坐在自己的作品前介绍的。虽然莫不语并不喜欢主动与人交流，但路过若刚好在讲解，她还是会驻足听一耳朵。

    有一个展区叫「死之花」，格外引人注意。它的路牌全是黑白棕色调，上面的各种文字也充满了阴郁气息。

    一个全身的中年男子，身体瘦得像个鱼干，从她们进来的时候，就一直面对着同一幅作品，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“酒幌。”

    在付完钱收回学生证的时候，莫不语想到了什么，将巫盛柔的学生证抢了去。

    莫不语将号码记下，走上前去。

    “这是仿照的宋代的招牌。”

    这些路牌的创造者是一个矮小的混血模样的女人，皮肤像纸一样苍白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哪儿有，你一直都很好看。”莫不语轻轻笑了起来。这是实话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经过的人们都会无形感到一种压迫感，谁也没有上去跟那女人搭过一句话。

    莫不语点点头，表示赞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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