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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——是你们让我们到这个世界来的，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……

    此刻，巫盛柔也终于看清花悬背后的鬼的模样，因为在狂暴条件下鬼的模样会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书生，手里拿着一只沾满颜料的笔，在花悬的背后涂涂画画。

    两人就那样站在空荡荡的展厅中，瓷砖地，水泥天花板，周围的墙壁上挂着的都是青年艺术家的画作。

    ——是你？你怎么能到这个世界来？

    偌大的展厅中，只有她们两个人，和倒在地上的艺术家。

    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，像一个将死的人。

    谁让它们到这个世界来的？莫不语愣住了，思索着鬼消散前说的话。

    静默……

    听到这句咒语，花悬的眼睛微微睁大，捏着莫不语脖子的手的力道也小了很多。

    那些被影子杀死的人呢？难道就这样消失掉了？莫不语只觉得有些心酸。

    花悬挑了一下眉，那本僵硬的脸露出了轻蔑的神情：“在艺术面前，那轮得到生命和它相提并论。”

    这个人疯了，竟然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寻找能懂自己艺术的知音。

    “你杀了那么多人，只是为了筛选出所谓的「知己」？”莫不语觉得自己握紧的拳头在颤抖。

    “但生命是艺术的前提。”

    再睁开眼时，天地间的大雾消和迷宫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巫盛柔立刻将那颗泛着蓝光的宝石攥在手心，念了一句咒语。

    在下笔的同时，那鬼咧开嘴笑了，露出了血红的、但只剩半截的舌头。

    月光从落地的飘窗穿过，将展区内的一切染上温柔的蓝色。

    莫不语和巫盛柔合力将花悬拖到了最近的椅子上，然后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。

    原来是你。

    莫不语挣扎着，但无奈花悬胳膊有鬼的力量加成，实在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花悬，这个被鬼操控的疯掉的艺术家终于失去了仅存的灵魂，像毫无生气的木偶一般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莫不语感到脖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，呼吸也重新顺畅了起来，忍不住一直咳嗽。

    瞬间，一阵强光从黑色的天空迸发出来，让两人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然后，在余光中，只见巫盛柔死命将花悬的嘴掰开，将蓝宝石塞了进去。

    然后，花悬好像狂暴了一般，冲上来掐住了莫不语的脖子。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，她都来不及躲开。

    莫不语听到鬼在哀嚎。

    我举办这次艺术展，也就是为了找到你们这样能懂我的人，看到你们，就像看到了太阳身上滑落的汗水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这一切，只是为了寻找一个能懂自己的艺术的人？

    呼吸越来越微弱。

    巫盛柔看着被掐着的莫不语，手颤抖着拽下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，断掉的链子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花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自然，眼珠越来越突，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出血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不需要生命，只需要灵魂……”

    疯了，疯了，莫不语感觉大脑一片混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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