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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一位白发苍苍但气质极佳的老人。她身着的贴身缎面家居服，袖口处还有凤凰图案的苏式刺绣。即使皮肤已满是皱纹，但在精心的养护下鲜有老年斑。

    “我让小秋给你们泡点茶啊？哎呀，现在也该吃晚饭了，我让小秋给你们做点饭吧。”

    “啊，也对。”

    看样子二楼另有他人的样子，莫不语想。

    看上去祝空山并不讨厌巫盛柔，还挺吃这一套的。她的语气便也软了下来：“你们也出「内鬼」了？我就知道，那公约就是一纸空文。”

    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护工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应了一声，匆匆下楼走进了厨房。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巫盛柔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“那就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莫不语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祝空山却没有和她客套的心思，直戳了当地说：“这是药不语那孩子的镜体吧。”

    小秋拿起了两碗白饭，并分别在各个盘子里拣了一些菜：“那我上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忌口吧？”祝空山问。

    “老家伙快不行了……”祝空山慢慢拿起筷子，“今年冬天可能就要走啦。”

    这是第二次在这个世界听到了「公约」二字，莫不语内心不禁疑惑丛生。他们究竟约定了什么内容？

    祝空山灰白的黛眉一竖：“哦呵呵，现在火烧到你们自己身上了，你们打算杀了她吗？”

    “谁不偷偷搞点小动作，反正她挺老实的，又不会怎么样。”巫盛柔笑笑指指莫不语。

    听到小秋阿姨那一口上海软语，莫不语大致猜到了她做菜如此精致的原因。

    “好，那就让她照平常的习惯做了。”

    保姆小秋的手艺很好，两荤两素，红绿相映，菜量也把握得很好。

    莫不语立刻明白了，二楼卧床不起的是祝空山奶奶的老伴儿。世人皆苦，即使是这样一个富裕的家庭。

    巫盛柔看看莫不语。

    祝空山坐到了一楼大厅中央的复古皮沙发上，并示意两人坐下。

    “不，这是个偶然。没有人知道，只要您不说。”巫盛柔撒娇般地贴到了祝空山奶奶身旁。

    闻言，莫不语心里一震。

    “头一次见，头一次见呐。没想到真真的是个「镜子」。”祝空山长叹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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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对吧……”巫盛柔继续央求，“她明天就走。”

    然后，祝空山提高声调冲楼上喊了一嗓子：“小秋，做饭吧。”

    饭摆上了桌。

    说罢，祝空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莫不语一眼，像鹰一样犀利。

    看着祝空山饱经风霜却依旧岁月静好的样子，莫不语仿佛看到了祝教授老了之后的模样。

    看到巫盛柔的样子，祝空山眯眼笑了：“求我干什么？反正保她不死不正合我们意吗？”

    “奶奶好，不好意思打扰了。”巫盛柔带着温婉的微笑，上前挽住祝空山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爷爷他还好吗？”巫盛柔担忧地问。

    祝空山叹了一口气：“确实是个好孩子，我舍不得让她死。当然，药不语那混球儿另说。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，祝空山的眼神便再次落到了莫不语身上，带着一丝新奇感，白似羽绒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祝空山顺着巫盛柔的食指看向了莫不语，且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。

    她应该就是祝教授爷爷的镜子，祝空山。

    “不整虚与委蛇那一套，不错，果然是好孩子！”祝空山亲热地拍了拍巫盛柔肩头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巫盛柔的语气变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