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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飒识出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喜气，虽回答了她，可心中却忍不住，被牵着疼了一下。

    百花楼只有老板娘，没有老板。

    “那她等到了吗？”心水追问。

    而抽他之人，便是百花楼的老板娘许隐娘。

    结果他甫一进百花楼，便被一女人狠狠抽了一拳。

    “第二件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应该算是等到了。”顾飒微微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长辈？”

    “管不住自己了吧？想着讨好她，给你多物色美娇娘？”心水揶揄道。

    他方才说自己不是东西，不过是为了逗她，以这种近乎自嘲的方式, 哄她一乐罢了。

    所幸这一世，他和她又重逢了。

    在他的筹划里，他还想让她做他唯一的妻，给她奏请诰命，从此无人再敢嘲笑她的出身。

    原来是她误会了，顾飒会心一笑, 目光直视她，反问一句，“怎么？公主吃醋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公主好奇的第二件事是什么？”顾飒温和笑问, 耐心等她说下文。

    水珠落定，滋养了泥土，一切美好，向阳而生，原来并没有自己担心的事情，心水长长地偷偷吁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有空也可以多去看看她，其实......她是很好的一个人......只是有些孤单，这些年也一直在等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清晨微风徐徐，吹到身上带来一阵薄薄的凉意。他微笑看她，看她骂他, 看她面上写满笑意，看她双眸闪闪发亮，泛着潋滟水光, 他也跟着觉得自己的心算是落地了。

    “公主喜欢大红色的衣服，喜欢精致的小首饰，还喜欢吃甜食，譬如蜜饯果子，当然公主最喜欢的东西……还数我……”

    心水的嬉笑嗔骂, 皆在顾飒所料之内。

    因刚刚吃了馄饨，此刻她脸上出了些许细汗，脸色红润，堪比雨后睡莲, 甚是好看。

    顾飒一壁说，一壁偷窥着心水面上的神情，随即移开视线，再不敢看她。

    这一世里，在还没有找到她那会儿，他为了寻她，翻遍了整个京师的青楼名册，更按着名册一个个去寻，首先去的便是百花楼。

    “等谁？”心水诧异问。

    对于此，心水其实是存留了促狭之心的。

    “哦，那不错，最起码是非常令人喜欢的大圆满结局。”心水托腮点头，但转念又问，“那她怎么还会孤单？”

    顾飒略作停顿，微愣了愣继续道：“等她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听她说话，顾飒猛地收回思绪，心绪万千。

    眼前人，心上人。

    百花楼的老板娘许隐娘容貌妩媚，身段妖娆，可远近出名的是，她的脾气尤为暴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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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斜睨着顾飒, 举袖掩面偷笑, 目光上三路下三路从他身上打量过，最终停留在他腰腹之下。

    一只蜻蜓飞落在不远处路边的花叶上，轻轻点过绿叶上的露珠，晶莹剔透的露珠滚了滚身子，最终沿着叶边落下。

    “因为她的女儿一直不认识她……”

    第31章 老大   举头望帐顶，低头鞋两双

    “一个故人……确切地说，是一个长辈。”晨风里，顾飒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回答道。

    他满含宠溺地紧盯着她，终是忍不住伸手至她额前抚了抚。

    可是后来，一步错，步步错……

    “才没有。”心水直接摆手，却是不再看他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心水见他发愣，以为他故意卖关子，于是拧了拧他鼻尖道。

    见过不要脸的，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，心水扭头，狠狠啐他一口，“呸……可惜你不是个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我问你，我喜欢什么？”心水才不信他的鬼话，故意激他道。

    像是一点水，落在了自己心底。心水猛地收回视线，心中隐隐有所期待。

    心水想起昨夜顾飒带着她进百花楼的情形, 那样的熟门熟路，宛如进自家门一般, 想来他定是那里的常客，于是故意拉长了声音, “你为何会对百花楼的那个老鸨那般好？你存了何心？”

    历经百年，百花楼繁盛依旧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是公主肚子里的蛔虫，公主喜欢什么，不喜欢什么，我都知道。”顾飒温和对心水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