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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思绪收回，他忙将钱袋子收好，夺门而出，追心水而去，可楼下哪里还有她的身影。

    女子娇滴滴，撒着娇，抱着怨，引来无数惊羡的目光。

    心水拢拢衣服，再不理他，径自往楼下走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赔？”

    他略愣了愣，想起昨夜他被赶出屋子时，许隐娘对他说的话，“孩子啊，令人心死非一日之寒，同样的，若要人回心转意，也非一日之功啊......”

    顾飒愣了愣，想起未带银子，转身快步回房，屋内还维持着昨夜的情状，龙凤灯烛，喜服红妆，全都是新婚夜的模样。

    顾飒默默取过钱袋子，又想起心水自恢复上一世记忆后的性情大变，只觉鼻尖酸涩无比，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，才会令她如此？

    一丝咸味儿在嘴角散开，顾飒心下一惊，连忙睁眼，见到映入眼前的是她的泪流满面，心中顿时慌做一团。

    心水默默收回视线，微眨眼睛使眼前的水雾散去，而后重新恢复了笑颜，“顾将军，您吓走了我的金主，您可要负责的，您要赔偿我。”

    明媚阳光折晒到了眼睫上反照出刺眼的光芒，刺得人心里酸酸的，更忍不住想要流泪。

    他定了定神，默默下了决心，无论她怎样嘲讽他，讥笑他，亦或是冷言冷语对他，他也都不会离开她。

    心水看着这一切，撇了撇嘴，脚步往外挪了挪，意欲下楼，她可不想与他耽搁。

    心水听到身后声响，摇曳着回转身子，轻笑向他，“怎么顾将军？我去打个首饰，扯点布做身艳丽的衣裳您还要跟着啊？”

    阳光明媚，她的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也显得愈发妖艳，一颦一笑都透着风情，举止投足也都勾着他的心。

    上一世的委屈，这一世的欺瞒，一桩桩一件件都因他而起，却未得一件圆满，心水连着打他，他也默默受着。

    失去的，补回来，顾飒想。

    她的力气不大，可因为身上余毒未解，且昨日又受了她那一刀，所以此刻她的拳头落在身上时，他仍是止不住蹙起了眉头，脚步微微踉跄，跌靠到了墙上。

    “你说怎么赔，都听你的。”他又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......”心水又急又恼，更以大力去捶他，他却似山倒般，无论她怎么推，就是不肯松了她。

    眼瞅着她要离去，他一个箭步上前，一把抓住了她手腕。他力气使得极大，心水猝不及防，猛地跌进了他怀中。

    “我要你性命做什么？”心水晒然一笑，重新将衣服理好，面上勾出一丝嘲讽，“没想到顾将军这么喜欢吃白食，无端这样轻薄人家，真是没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原本有人想要上楼的，可一顾及他的视线，均默默往后退了退，不敢再上前来。

    顾飒压低了声音问道，同时微侧身子，凌厉的目光扫过长廊另外一侧，不怒自威。

    顾飒瞧着她不睬他，心下着急，上前一步，利索阻住了她的去路。他欺身向前，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，将她笼在他身影中。

    “真如此？”顾飒声音冷得像廊檐下的冰凌。

    “我对你毫无兴趣......”心水道。

    心水以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一遍，回转身子，与他擦肩而过，径直下楼。

    但纵是如此，他仍紧紧地抓着她，并在她又一次骂他时，狠狠收臂，胸腔里闷得厉害，不想解释太多，只对着红唇亲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心儿，我知我错了。”他软语相求，“你要的，我都给你，要什么都给你，我的身子，我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“顾飒，你算什么将军，你与土匪流寇强盗有什么区别？”心水反应过来，心下又恼又怒，连带着因方才想起上一世被人议论宋昭阳踩她一事而起的怒意，一同化为了拳打脚踢，直往顾飒身上砸去。

    心水微微后仰，使自己从他释放的压迫感中抽身出来，悠然甩袖，语调又恢复了散漫，“罢了，你这人无趣得很，我也对你的腹肌，臂膀，长腿......”

    顾飒提脚连忙跟上。

    渐渐地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，心水羞愤，却又奈何不了他，于是无奈闭眼，满心里全是再不要理他。

    可是，仅仅一夜，却似恍然隔世。

    没有相遇，便没有相识，没有相识，便不会起相思，更不会有后来的种种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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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心水挣脱不了他时，便在想若是他与她在上一世没有相遇该多好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只是我们是没这个福气了，昭阳公主的那个醋劲儿太厉害了，听说踩那个小妾踩得死死地，顾将军的腹肌，我们是没办法摸到了。”

    眼前一时茫然，过往点点滴滴，纵是隔了两世，直到如今每每想起仍是止不住会感到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