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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少幽应了一声,打量着她的模样，见她不像在撒谎,他眼中笑意不见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他性子体贴，没问琉双是如何得知。

    这几个字，还有鬼域压抑阴沉的天空，恍然勾起了琉双上辈子的回忆。

    彼时晏潮生饶有兴趣地在旁边，边剥龙眼，边看她脑补伤心，闻言倒是动作顿了顿，往她嘴里塞了颗龙眼，道：“闭嘴，哭什么，我是妖身，又并非真正的鬼魂，自然有轮回，不要你陪葬。”

    她摔得猝不及防，愣愣坐在地上，屁股疼得她嘴角一抽，琉双抬头，看见一张冷笑的脸。

    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身下的晏潮生，也不是后面的火河，而是身侧目光干净淡漠的少幽。

    少幽正看着她，见她醒了，微微一笑：“赤水仙子可还好？”

    琉双微微睁大眼，晏潮生他、他怎么也跟着进来了？

    一座漆黑的碑高高耸立。

    有一次，琉双从宿伦大人口中知晓，成为鬼王需要付出代价，即死后不入轮回，魂魄消散后，魂归不忘城，永远镇压着鬼域。

    琉双万万没想到，少幽竟然跟着自己进来了，他竟然真的愿意相信自己。琉双心中喜悦，轻轻笑道：“我很好，少幽，谢谢你能信我。”

    第31章 选谁

    石碑旁有大片大片枯树银花，褐色的树，银灿灿的花朵，极为好看。

    晏潮生居高临下，又是那种怪异冷漠的语气，说：“少主看起来精力如此充沛，想来一个人闯过前鬼王的葬魂之地，也没什么问题。”

    他总得问问，问她为什么抛下他与父亲,不告而别。

    琉双拍拍裙子，说：“不管他，我们先办正事,对了，这里是鬼域,我先前和你说，能找到你娘亲的残魂，没有骗你。我曾机缘巧合得知,她的残魂在鬼王墓中。”

    少幽扶起琉双：“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琉双明白他的娘亲是他逆鳞，也不多话，打量着周围的坏境。

    他说完就走，只留下一个背影。

    少幽不信记忆里温柔强大的母亲，会背叛父亲与族人。

    琉双低声念出上面的字：“不忘城。”

    琉双听说后，以为晏潮生最后的结局也是这样，有今生没来世，只能永远孤独地守着一座城，化作鬼气成为鬼域的灵脉。

    这些往事在脑海里一晃而过，当年的感觉琉双已然记不清晰，没了心，连同胆怯也消失无踪，她无法再感受自己曾经多么害怕鬼域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两人说话间，消耗灵力过度的琉双终于醒来。

    琉双意识到什么，连忙提醒少幽：“小心，别碰到这些树。”

    晏潮生倒没有禁止她来，他知道，以她的胆子，不敢往这里闯。

    琉双还要说什么，突然身子一凌空，被人扔了下去。

    少幽眸中闪过一丝暖色，笑着没说话。

    少幽看一眼她,心里有几分好笑，他不欲过问旁人的事，便说：“不知。”他先前便知道赤水氏的少主脾气暴躁,并非心机深重之辈，如今见她对感情之事懵懂无知，不再有之前跋扈，被人摔了还一脸懵,倒还有几分纯真可爱。

    她记得自己在鬼域生活了许久，却只在鬼域王宫和擎苍山之间往返，从来没有来过不忘城。

    他自有能力开始,便在八荒各处寻她,即便被父亲训斥，勒令不许再找她，说她是族中叛徒，一桩丑闻。他依旧没有放弃。

    再看晏潮生，他已穿过不忘城的石碑，往里去了。

    少幽从树下走过，那些漂亮的银花露出森寒的牙齿，他手一挥，仙气扫过，银花闭上了尖牙。

    她哭得眼睛都红了，说若夫君魂魄消散，她也随着他去，不让他一个人永世孤单。

    人人皆有自己的秘密,就算今日她在骗他,只要有一线找到娘亲魂魄的希望,他明白自己依旧会来。

    琉双摇摇头：“他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晏潮生嗤笑：“她是空桑少主，我作为空桑弟子，自然想讨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