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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不是，在他眼里，那个死去的少年晏潮生，就是大讨债鬼，死了也不安生，让琉双这三年疲于奔命，四处去救他同族，救回来就送入鬼域藏着，在关闭的鬼门里设下阵法，让他们活下去。

    琉双说：“你还想不想看大公子了。”

    白羽嚣在心里唾弃自己，年岁渐长，他的心肠竟然还没以前硬。

    比起魂飞魄散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，日后入了轮回，说不定某一世，还能重新修仙。

    “嗯，不骗你。”琉双说，“现在我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，以后你们就不怕被人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他挑了挑眉，觉得有趣地很，也不知他哥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。琉双这几年昼夜不停地修炼，赤水家血脉果然厉害，如今两个自己，也不一定打得过赤水琉双，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，竟然把他哥的残魂生生养好，融入了一个凡人死婴的体内，借着那孩子的躯体，重新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琉双习惯了他口无遮拦：“白族长给我带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和我说什么谢。”

    白羽嚣看见空中巨剑时，撇了撇嘴过来看：“又带了俩小讨债鬼回来啊。”

    不过，他才不是帮这些妖怪，纯粹帮琉双拎孩子罢了。

    晏潮生是讨债鬼，他的这些小妖，不就是小讨债鬼。

    现在的仙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，当个凡人，说不定是件无忧无虑的好事。

    两人合力把他们送入鬼域前，小一点的孩子醒了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，眼也不眨地看着琉双。

    白追旭若真死了，白羽嚣如今恐怕恨不得一剑一个小妖怪，可如今自家兄长还算有半条命在，这些惨兮兮的家伙，却是实在没了家。

    他面色古怪：“还是说，你该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心情都轻快了些，他们没有现身打扰，静静看了一会儿，没多久，一个农家妇人走出来，抱起孩子，心疼地拍拍哄哄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看，小鬼头。”白羽嚣说。

    她的住处里鬼域不远，却又不在鬼域，每次进出，都不太容易。白羽嚣拎起少年妖族：“走吧，反正都来了，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这样好的事，小孩几乎不敢想，他看看伤已经被治好的兄长，要跪下来给贵人们磕头。

    琉双也是笑得不行。

    琉双没让他磕头，在他头发上轻轻摸了摸，垂眸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一封信，你自己看吧。我来看我哥的。”

    琉双换了衣裳，领着白羽嚣来到一户农家前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琉双看着白羽嚣一言难尽的脸色，憋笑道：“喏，大公子，你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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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活了虽活了，算作白追组，也不算白追旭，以后就是个普通的凡人，再不是空桑仙境，境主座下最得意的仙长了。

    农家小院儿里，一个两岁半大的娃娃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，在用虫子喂鸡。

    白羽嚣说：“都做凡人了，还这么老成。”

    他的不客气，让云陵还以为自己落在了仙门手中，缩了缩脖子，眼泪流了下来。琉双头疼地把他抱过来，低声道：“好了，没事，他吓你的，我们不捉妖族。”

    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，成了一张全新的白纸。

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云陵抽泣问。

    琉双带着这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家伙，一路往鬼域飞。

    孩子似懂非懂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白羽嚣笑道：“看，怎么不看。”

    他才丁点大，已经懂了世事伦常，也懂得作为妖族的酸辛。

    白羽嚣抱着自己的剑：“你和他们道什么歉，当初的事，不是你的错。我去看过，那法阵要不了人命，你何必对一群妖怪愧疚。你救了他们，又从来不暴露身份，图什么。”

    她没解释，结了法印，看着两个小妖族消失在漆黑的鬼门入口处。

    “稍等，我先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她给大一点儿的孩子治了伤，又用黑色巨剑运了他们，往鬼域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