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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星瞳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，跟着牧池放上了车。

    很快服务员重新推着小车折回包间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的起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，又狠不下心，走到一半时停下，“走不走？”

    “瞳瞳，你喝多了。”

    第16章

    ·

    这个时间点酒吧正是人多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寻常人遇到这事儿早奔溃了，也就是让我遇上了，可能从小令人奔溃的事儿太多了，我竟然很快接受了。”她想起自己没有见过的父母，此刻反而释然了。

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人际关系简单反而让她除了钱什么都没失去。

    她又咽了一杯酒，“我试试是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包间是全密闭的，只有门上有一块磨砂玻璃。

    可她是有血有肉的人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，你还委屈上了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。你这大大咧咧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，就算是应酬，也得给我留个底吧，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牧池放心里抽痛了一下，他的唇线抿成一条线，不动声色地咽下许多情绪。

    “牧池放，我还有剩下什么呢？”沈星瞳歪着头，眼睛泛着雾气，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最近遇到很多事。”借着酒精，沈星瞳的话匣子慢慢打开，吐苦水一般往出倒。

    “牧池放，我们去喝酒吧？”

    或许戳心的是，她在全世界眼里都变了，唯独在他眼里一点没变。

    沈星瞳拽着牧池放上了楼上的包间，在服务员递来的酒水单上把名字好听地指了个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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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会痛，会难过，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无助和害怕。

    牧池放伸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，修改了导航的目的地，“你心情不好？”

    牧池放语气有些无奈，“我开车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离开后牧池放才取下头上的棒球帽和口罩，“点这么多，你喝得完吗？”

    上车后牧池放把车内的循环暖风打开，握着方向盘冷静了许久，才看向沈星瞳那张被冻得惨白的小脸，“我想过了，我们之前确实存在一定问题，所以我不着急，但你别躲我。”

    她能在所以人面前故作坚强，佯装坚强。

    “你不喝？”

    牧池放眼神一凛，“合着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。”

    可她以前穷得只剩钱了，现在连钱都没了，她还有什么呢？

    沈星瞳嫌闷，从沙发一角翻出空调遥控，打开了冷风。

    牧池放说完，又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。语气柔了下来，“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工作要忙，我不会干涉你，但有不确定因素的活动，你总得想清楚再参加吧。”

    沈星瞳弱弱反驳，她才不会做完全没把握的事，“我想清楚了才去的，早晚得说清楚吧。”

    她咬着下唇看着路旁闪烁的灯牌，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沈星瞳靠在椅背上乖巧地点头，“对，有点压抑，但我不敢一个人去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当朋友也行。”

    沈星瞳手里捏着空瓶子，她知道自己没醉，心里和明镜一样，“一醉解千愁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眼神变得有些慌乱，在沈星瞳开口前又补充了一句。

    沈星瞳双手揉着外套夹层中的棉花，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，可她的内心似乎变得更加汹涌。

    沈星瞳看着高低不一的杯子挑了杯最好看的，轻轻抿了一口，果然是发甜的。

    沈星瞳心底的无底洞被慢慢填平，她挂掉温辰的电话，整个人平静下来，一瞬不瞬地盯着牧池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