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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故此，纣王先来了中宫，而非下旨抓捕殷郊商容等人。

    妲己推想，殷破败应当知道有人意图谋反，并且和后族势力有关，却不知其详。

    姜皇后拜伏到地上，对纣王的敬畏更明显了，声音里也带上了颤抖：“臣妾不敢有瞒大王，此事臣妾亦不知情，只是前些天，看太子殿下与商——”

    而皇后……皇后那日发觉殷郊和商容的图谋后，便打算来向纣王请罪，还是妲己与她劝说半晌，言道一旦纣王知晓，且不论商容如何，殷郊殷洪的性命自然不保，而她父侯东伯侯想必也会受到牵连，皇后念及亲人安危，这才同意遮掩。

    说着拎起酒壶，皓腕纤纤，在纣王面前倒满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亲昵之中，妲己的腰带被纣王散开了。

    里面最穷凶极恶的三颗人头，大概是殷郊商容，和她自己。

    再看眼前跪着的殷破败和皇后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。

    谋反一事牵涉甚众，一旦事败，朝歌城外必是挂满了首级，尸首堆积成山。

    果然，听得纣王问话，姜皇后身子微不可查地轻轻一颤，然后极恭谨地道：“大王，兵符牵涉众大，此事须当明察。至于臣妾之父……”

    她脸色苍白，身形也比上次妲己见她时瘦了许多，可见这些天来，这位公认的贤德女子，在丈夫与儿子间颇受煎熬。

    纣王被她勾起了心火，也不顾这是在皇后和外臣面前，搂着她的手逐渐放肆。

    皇后穿着端正，仪容也是一国主母的高贵端庄，此刻却只是低着头，跪在纣王脚边的地上。

    可姜后毕竟素有贤德之名，纣王乃一国之君，又是她的丈夫，她断不敢生出二心。

    他正审问皇后，突然被打断，原本颇是不悦，可是见妲己肤若霜雪，红唇柔媚，眼波流转，全心全意仰慕依赖地望着他，那点不悦便烟消云散了，端起美人献上的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妲己见他喝了酒，柔婉而笑，眼神愈发迷离，仿佛笼了一层水雾，“大王神威盖世，那些扰人烦的，有什么好审的，直接杀了便是，大王不如与臣妾……”

    “寡人自然知道！”纣王不耐烦地打断道：“寡人问的是你！按殷爱卿所言，兵符之事，不管是什么人做的，与你都脱不了干系，你还有何话说！”

    妲己心里一沉，像是被浸到了冰水里。

    那日在东宫，她便该直接杀了皇后的，妲己想。

    第11章 孤臣孽子

    以及，跪在殷破败身边的——皇后。

    ——腰带散开的刹那起，纣王看着她的眼色就变了。

    殷破败是武成王麾下，又是商容门生，即便商容有意相瞒，他听到些动静，来向纣王告密，也不是难事；更或许，商容曾经信任过自己这位门生，邀他共商大计，被他转头卖给了纣王。

    至少她与商容勾结，纣王尚不知情。

    “大王。”

    不过既然纣王依旧容许她坐在身边，殷破败知道的事，想必不多。

    她声音婉转，曼声道：“大王且消消气，这酒是御膳房新送上来的，大王尝一杯如何？”

    皇后尚未说完，妲己就在一旁打断了她，整个人靠进纣王怀里。

    他脚下跪着一个武将，官阶不高，妲己只在大宴上见过一次，记得他叫殷破败，是武成王黄飞虎的下属，也是商容门生。

    “大王。”妲己仿佛对纣王的想法毫无所觉，整个人几乎化作了桃花潭的春水，声音酥媚，“既然大王说皇后不忠，那大王觉得，这根白绫，赐予皇后，合不合适呀？”

    她偏着头叼起腰带一角，把那面束缚着衣物的白绫，整根抽了下来，吐进纣王手心里。

    姜后被纣王赐死。

    “殷爱卿今日进宫，告诉寡人了一件事。”纣王看着自己的的发妻，没有丝毫怜悯之意，说道：“他说近日里有些人蠢蠢欲动，打他手里兵符的主意，当是和东伯侯有关。御妻，以你看来，这朝歌城中，要这兵符，是作何用处啊？”

    她声音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纣王瞥了她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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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本纣王虽然荒淫散漫，却也不至于如此昏聩，至少也要等事情查明；然而那时，他满心满眼都是妲己，元配姜后尸骨未寒，他就已经急不可耐地抱着妲己上了凤床——当然，是妲己的幻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