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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乙怒视着他：“我何时说过了！”

    “圣人道心如明镜，己心不动，则天地万物皆映照其中。圣人合天道，说的正是这个意思。倘若有了私欲，那便是静湖生波，明镜蒙尘，修行境界亦随之动荡不安，甚至是直接堕出圣人境，也不无可能。”

    若要说弟子，那真是差远了。

    太乙很好说话地道：“无事。”

    碧游宫弟子们站在左侧，太乙真人站在右侧, 都不敢离开，却也谁都看不顺眼，只好相互瞪视着, 脸色一个比一个严峻，似乎是在暗自较劲, 比试哪边气势更足。

    多宝寸土不让，立刻反问道：“那前面那些事，你都承认了？”

    碧霞瞥了他一眼，转开了目光。

    他笑起来还是相当好看的，不同于元始的冷峻，十分随和，相貌又俊美，只可惜平常不知是跟谁学的，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神色，让人生不起丝毫亲近之心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妲己收回思绪，低声道：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是她想都不敢想的……

    可是太乙又道：“——但圣人却是例外。”

    女娲道：“妲己。”

    师长并未离去，也没有吩咐下来, 他们身为弟子，自然是不能先走的。

    太乙适时地提醒道：“道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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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乙怔了一怔，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道：“你是女娲娘娘新收的弟子么？”

    这么等了一会儿之后, 太乙无聊，又没法和对面的截教同门论道打发时间, 便转过头，开始跟一起等在这里的妲己小声搭话。

    妲己又道：“我不是娘娘的弟子。”

    大殿内的众人一起看向元始天尊。

    她脑海里还盘旋着方才那些旖旎的想法，忽地问道：“我曾听说，修道之人当六根清净，断情绝欲，方能证得大道。敢问真人，道门是否禁婚配嫁娶？”

    元始天尊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太乙笑了笑，“天地之间, 圣人为尊，和圣人气运相连的事，我是算不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碧游宫众人控诉了太乙真人，妲己控诉了姜子牙, 上首的三位圣人却没有要立刻处理此事的意思, 反而另寻静室论道去了，只把众弟子留在大殿里, 四顾茫然。

    妲己：“啊？”

    但女娲娘娘待她……不算是君臣，更不算是师徒，可那一个吻，当时月下唇间漂浮的檀香气息，却是真真切切的。

    太乙道：“我见你和碧霞道友一同来此，娘娘又为了你的事，向我师尊责问, 就这么猜了。”

    看这一殿的道人们，无论男女，各个气宇非凡、仙风道骨，就连姜子牙那等外门弟子，也都能随手拿出师门赐下的法宝，相较之下，女娲娘娘教给她的，实在是少得可怜。

    妲己：“……随口一问。”

    太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脱口而出道：“为何？”

    太乙道：“六根清净，确实有此一说，淡薄情|欲亦是对修道极有助益。但根脚和机缘毕竟因人而异，道门弟子众多，也不是谁都能证得仙道的，上乘求道，下乘求人欲。男欢女爱人之本性，婚配之事，自然不会禁绝——”

    妲己松着的那口气又吊了回去。

    妲己从心底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上首的通天教主却静静地饮了口茶，不予置评，又问：“女娲道友？”

    碧霞忽地插口道：“你们道门，不是会推算么。”

    妲己不知该怎么说，摇了摇头，又说了一遍：“不是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么。”太乙有些惊讶，道：“这么些年来，我道门弟子杀过的妖，就我知道的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，若不是准备着收你做弟子，娘娘为何只单独为了你来了这一趟？”

    妲己也上前一步，学着多宝道人的样子，拜伏道：“去年三月十五，女娲娘娘寿辰之日，小妖与玉石琵琶精、九头雉鸡精两位妹妹，一同领了娘娘法旨，化形入商王宫，替娘娘惩戒昏君。不想前几日，玉石琵琶精来王宫时，遇到阐教门下姜子牙道长，一时兴起，前去算命，却被他一把打死，还用三昧真火炼出了原形，至今生死不知。”

    第21章 天地不仁

    妲己便向太乙解释道：“碧霞仙长是天生灵物，却不知为何，总是不通天机，所以见到算卦卜问之事，都要多问一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