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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杏黄的奶油字,竟是瘦金体。

    孟听枝听到这四个字,在窗口里眯起眼,雨丝酥润,心头一时涌起春风般的滋味,难以形容。

    赵蕴如极快收了面上不虞的神情,转头看见穿水天蓝旗袍,摇紫檀扇的女人——柏莘会所明面上的老板薛妙。

    少女软腔里藏着浓浓心机,仿佛自己的蛋糕不出色也要怪一怪旁人,倘若不是他人气过分高,她兴许会鼓起勇气捧着蛋糕,到他面前展示。

    男人对女人麻不麻烦有与生俱来的预估能力。

    司机风风火火驱车,这才神色疲惫赶到柏莘会所。

    程濯的车她认得,但此时程濯车上的女人她不认识。

    她从透气的车窗回到程濯身边,程濯抹一把她脸上的湿凉气,“还难受吗?”

    “半句不好听的话也不能听?孟听枝,你挺难伺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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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转过头,醉眼晶亮,“下面还有一张贺卡,灰色的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影视城离苏城的市中心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,赵蕴如晚上下了戏,推了一个中国电影的采访和品牌方的线下商演。

    车子就停在会所门口,服务生很快就把蛋糕和贺卡送来。

    孟听枝趴在他肩上,跟他说了蛋糕的事。

    赵蕴如没点名,甚至没有伸手指那辆升起车窗开走的车子,声音冷淡又充满妒气。

    人常说缘分天定,实则是人为居多。

    如果那晚想起那截白皙脖颈呛了烟,呛了就呛了,没打那通电话,手上现在也不会有这个麻烦。

    气音撩人。

    “其他不要。”

    悄悄划了一下,他喉咙滑下去,孟听枝乖巧停在原处等它回来,指尖被硬物轻轻一顶,她眼里神采忽现,划过一抹稚气的惊喜。

    雨丝濛濛,她看得眼眶酸热。

    程濯一把捉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他目光落在她脸上,在晦暗里轻笑,对着电话转述,“有张贺卡,灰色。”

    她也的确那么做了。

    孟听枝满心期待,“要尝尝吗?”

    没准以后胡搅蛮缠还挺难应付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的礼物?”

    鹤首凤尾,程濯的濯字,笔画很多,写成这样的疏落好看要花不少功夫。

    “稀客啊,赵大小姐,这回连个助理保镖都不带就往我这儿跑?金霖路可不缺狗仔啊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怔了怔,仰头看着他,眼角坠泪,纯得像一张任人挥墨的白纸。

    孟听枝知不知道他那声轻叹背后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如果在寿塔寺,他没有鬼使神差的回头,打火机不会丢了。

    只觉得脖子后面痒痒的,有温玉似的手指绕过耳际,捏了捏她的后颈,顺势就把她揽近了,抱在怀里哄。

    “她是谁?”

    程濯坐在车里打电话,跟人描述那盒不出彩的蛋糕,电话里的人边找边问,其他蛋糕要不要送到他家。

    这小姑娘性格闷,心思又细,还挺能哭,想想的确没什么意思的。

    纯白奶胚,叶片形状的装饰,中间写着:程濯,生日快乐。

    她嗓口发紧,忽然就想碰碰他发出这样声音的喉结。

    车子往回开,恰好到整点,宝岱广场的喷泉在表演,水色映着霓虹。

    她摇摇头,等着蛋糕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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