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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？”

    程濯品了品这词，低笑一声，问题就随笑声散了。

    他时不时能冒出点完美主义，觉得少了情热当头的冲动，回去也是搅了人家小姑娘的清梦。

    程濯用脚底碾灭烟头，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。

    老爷子说自己做了梦。

    之后看向乔落时目光更加不耐烦，“赶紧吃，吃完了就滚。”

    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，这会儿只有后半夜的菜。

    天际已初见熹光。

    “好日子？”

    乔落“嗤”一声，预料在他这儿扒不出什么料，不过不妨碍她心情好，拨电话把徐格从睡梦里搞起来盘问。

    “你的打火机都这么好看吗？”

    人丝毫没有通宵的狼狈。

    程濯修长指端，在兜里点了两下，点不上烟的时候，他心想什么小姑娘啊，老瞧上人打火机是怎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正棱正角的黑色金属。

    他这会儿再回去也不是不行，只是心底有点不愿意。

    她动了一下，巴掌大的小脸红透了：“……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沉厚的声音，中气十足，笑骂一句“臭小子”。

    想到几个小时前还是这个稀有品种的诞生日，乔落停下筷子，眯着眼，蔫坏地笑了一下，“跟我说说赵蕴如今天干了什么？没趁这个好日子跟你诉诉衷肠？”

    .

    警局前，雨停风止，后半夜的空气更躁了，路灯树叶通通被黏住一般。

    她犹豫了一下，用眼神跟他再确认过，才把手慢慢伸进他裤兜里。

    手指一划，他接通了直接硬声冷笑。

    程濯筷子都没碰一下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寡淡绿茶，凸起的腕骨，线条硬朗，比捏着的白瓷杯更光华惹眼。

    她捧在手心，眼睛灿灿发亮，原本略显寡淡的面相，都因抬头这一瞬的绯红纯真，美得动魄惊心。

    孤星当头，想想就算了吧。

    乔落点了一桌。

    “睡醒了就想孙子这毛病您什么时候能改改？干脆我天天五点半定个闹钟，听您教诲，就当上朝？”

    程濯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他从中学和那帮男生通宵打游戏开始，就是越夜越美的品种。

    乔落被经纪人顺了毛出来，抱着她那只被窃的小行李袋，像搂着一只宠物狗似的，再嚣张跋扈一个小霸王，在程濯面前多少要收敛点气焰。

    孟听枝被他安排在望府西京，临走前他说了一句“你先睡”。

    袋口漆黑，两根软糯手指像两只小蜗牛似的，一步一步，顺着他的腿侧沿往深处爬，然后拿出硌她大腿的罪魁祸首。

    他天生就有种心无旁骛的气质，冰冷里带一股慵懒，旁人熬夜从场子里出来，疲面赤眼，不人不鬼。

    夏季凌晨五点多，出了饭店。

    她问程濯待会儿去哪儿。

    梦里，程濯在生意场上被人使了绊子，犟着脾气，不肯用家里的半分关系，吃了不少苦头。

    程濯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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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次不能这么随便就送了。

    程濯说：“你拿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