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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很家常的菜式。

    “降什么火？”

    孟听枝问：“你明天大概要睡到几点呢？”

    孟听枝歪着脑袋笑了，隔着屏幕脑补，他略觉头疼的样子一定很可爱，虽然可爱用来形容程濯十万分的不合适。

    隔天傍晚，霞光万顷沉缀在天际，破碎流云像小片鱼鳞层层密布，又似狂草手笔碾碎了橘墨，将昼夜接驳勾勒得分明。

    他喝了几口粥，胃里有种暌违已久的暖绒感，很难形容，就像眼前的小姑娘，心机有，单纯也不缺。

    “夏天吃绿豆很好的，清热降火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半晌后，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两个字，他侧首哂笑，很意外。

    他回得字少，也快。

    绿豆粥的温度刚刚好，丝瓜蛋花汤清淡，三个小菜是卤鹅，拌黄瓜和炒三丝。

    一时不知道把眼睛往哪儿放，孟听枝错开目光，极力作镇定自若的模样，端着小盅去餐厅。

    声音隔墙传来，说不出的娇妻感，程濯抬手摸了一下鼻梁，转身朝外走去。

    惫懒感叫他无论在什么场景下都百搭，能在声色犬马中跟人谈笑风生，抽身时也拂衣弹灰似的利落。

    孟听枝开心地回：“不是章鱼小丸子哦，可以期待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程濯，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孟听枝立马蜷缩起十个圆润脚指，床单上曳出几道褶痕，这也太直接了吧，她的小心思就这么被戳破了。

    但就是很舒服。

    “你想几点找我？”

    几秒后，门自动开了。

    “快来吃吧。”

    他皮肤白，有种类似冷玉的光泽。

    她进门，换上客用拖鞋，浅灰色，男女通用的款式。

    “那晚饭时间好不好，等你睡醒，我给你送吃的。”

    无数仰头拿手机拍照的行人里，孟听枝提着保温盒路过小广场，橘辉在身后，她像是唯一一个背道而驰的运动质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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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按了一下门铃，旁边的显示屏忽然变成自拍模式，她几分懵懂，凑近一些打量屏幕，不确定此刻程濯是否能看见自己。

    夜场的躁与热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，他闲心满致跟一个小姑娘发着消息。

    程濯跟保安提前打过招呼，孟听枝下了车，顺利进入枕春公馆的宽奢园区。

    程濯人如其名，真有点濯清涟而不妖的意思。

    孟听枝去厨房拿出碗碟，把保温盒里的三菜一汤，和一份绿豆粥盛出来。

    那天苏城的火烧云美到上了微博热搜。

    程濯住在6号。

    程濯穿一件黑色浴袍走过来，同材质的长裤拖至脚背，腰带也系得松散，双手朝下插兜，除了肩膀耷拉着，胸襟也敞得有点深。

    她索性就顺着话问：“几点都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程濯说：“章鱼小丸子就不要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这句趁着兴致而出的话，几分试探，几分浮浪，心想大概她有点不适。

    风月乍现，短兵相接，之后又退回乖乖女的青涩语境，提醒他少喝酒，少抽烟，早点睡觉。

    孟听枝说，有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