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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凑近，迫人气势叫她惴惴不安地停了声音。

    她心慌地想抓程濯的手，却被他很自然地避开。

    他声音分明很轻，甚至像在亲昵耳语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讷讷启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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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看起特别正常，甚至礼貌又贴心地问孟听枝，“谁是你朋友？”

    “你妆花了。”

    他刚刚用钱砸孟听枝，程濯这会像是原封不动地砸回去。

    “家里有事？要来酒吧解决？”

    新钱硬钞，边角薄而锋利。

    “我要用。”

    映着程濯的眸子里，惊起一片不自知的心虚和慌乱的涟漪。

    “你休息室有没有现金？”

    说完人来到孟听枝面前，手里的棒球棍甩到一边。

    透着一股睚眦必报的戾气。

    动作很缓。

    孟听心跳却猛然漏掉一拍。

    像征讨前的檄文，要跟她算账的。

    安保队长凌空接住，转头递给旁人，吩咐放回原位。

    两指捻了两下，引得孟听枝轻轻发抖。

    一路踉踉跄跄被带到酒吧洗手间，门内外是两种灯色，他一松手，由暗到明，孟听枝有种艳鬼坠进炽灯下的惊恐羞耻。

    浊艳灯影落在他腕骨，肩头，脖颈上。

    衬衫领口因为刚刚动手有点倾斜，露出深凹的颈窝和凸起的锁骨，红光里，阴影深隽。

    孟听枝手腕被他抓得有点痛。

    他让人安排周游回家，之后拽走了孟听枝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孟听枝，我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，几分钟后，安保队长提了个小号密码箱来。

    孟听枝指了一下周游，说是我室友。

    他松开手，杵着棒球棍的手微微一用力，起了身，像瞥见垃圾一样的奉欠俯视。

    他淡淡打了声招呼，周游也是六神无主，应着声，连八卦欲都没冒。

    孟听枝曾用手指摸过的那方喉结，随他清冷的话音蓦然朝下滑了滑。

    那沓钱在他笼罩的阴影下，也滑进了那片乱钞堆里。

    更狠。

    程濯姿态懒散蹲在一旁，就这么一沓一沓抽在那人脸上，眼角鼻翼，那些皮肤脆弱的地方血丝条条，痛叫不断，不明朗的环境里也能看出来那人脸肿得老高。

    他问她：“解气了么？”

    最后一沓整钞盖在那人脸上，只轻轻地拍了拍，像给死人盖布似的没再折腾。

    良久后，程濯轻阖眸，有点乏味地舒了一口气，再睁开时清清冷冷。

    打出一通电话。

    “找个好医院看看。”棒球棍轻敲两下台子，是黄婷男友那桌。

    厚重的射灯从他身上频频闪过，阴鸷，冷淡，有说不出的声色.欲气。

    “走的时候把这台酒钱结了。”

    他抬手，用指背划过孟听枝溅到酒的侧脸。

    孟听枝在他视线里怔着，张了张口，一颗起伏不定的心脏还没彻底回归原位，只见眼帘里这张好看的脸上，倏然露出一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