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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去吧，”呼出一口未醒透的浊气，他声音哑哑的，作势掀被起身，又想到在云安那次孟听枝怕雷，躲在他的被子里。

    程濯难的好心帮人牵红线，竟然没牵成，他自己都有纳闷，“你朋友真喜欢他？”

    不开灯自然是怕扰到他。

    睡到下半夜，程濯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，睁开眼，只见他搁置在床边的黑色衬衫被拉高，挡住纤细映光的肩背。

    除了亲她。

    “记得，你也过来玩啊？”

    趴在浴缸边缘的画中人扭过头来，柔净面庞带着软笑，泡出粉红晕泽的手指着单面玻璃外一处闪烁灯塔。

    孟听枝折身趴回他身边，想叫他继续睡，用低柔的气音在他脸侧说：“我突然想起来龟缸摆在窗边，雨下大了，我怕有冷雨打进来，我去楼下看一下。”

    程濯手指抚她唇侧，“喜欢？等开业了我带你去。”

    他少年时代的那股懒惫劲，在多年后被发挥到极致，乍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，倦气又将就，经常挂嘴边的两个词就是“随便”，“凑合”，二十来岁就透着一股暮气。

    雨夜潮湿，她也潮湿。

    回到枕春公馆。

    稍稍把车窗开一点，刀口似的冷风就剜进来一道，孟听枝冷了个激灵，赶忙把车窗合严实。

    偶像的平易近人，在乔落搭上周游肩膀那一刻就叫她失了智，那晚周游连包厢里施杰来过估计都不记得了，从预售专辑说乔落即将参加的飞行综艺，在乔落身边聊疯了。

    刚刚在车上孟听枝打了几个喷嚏，换了鞋，程濯接过孟听枝的外套和包，催她先去泡个热水澡，去去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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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墨蓝潮湿的冬日雨夜，氤氲热气，浴泡如雪，乌发松松簪着，垂细细几缕蜿蜒在瘦白似玉的背脊上。

    手腕上的力道又把人拽回来。

    孟听枝挠挠耳朵，看着圆梦和偶像一起合唱的周游，“真的，但是她更喜欢乔落。”

    细听，玻璃上急雨砸出唰唰水声，隐隐有闷顿冬雷。

    “挺好看的，那个塔尖像孔明灯。”

    牛奶还剩半杯，杯壁挂着余白，一层往下渗。

    万事不过心，懒得往任何事情费力气。

    淋浴很快，程濯套了件松垮的浴袍出来，手机亮着提示灯，看完新消息，他一边回复一边去楼下倒牛奶送进微波炉，一分钟后取出来带上楼。

    程濯走过去，在木台上放下热牛奶，顺势看去，“一个新会所。”

    周游紧张得不行：“枝枝喊我的。”

    孟听枝往水里缩了缩，捧着热牛奶，双肩凹出深深的窝，她喝一口，甜热气暖到心里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还没醒，探出手，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，“去哪儿？怎么不开灯？”

    孟听枝手臂环上程濯的脖颈，淅淅沥沥地被人从浴缸里抱起来，他没分心地一手托着她，另一手扯出宽大浴巾披在她背上，把人抱进柔软的床铺。

    唯独接吻，总是凶悍得很，见她脸红到耳朵尖儿喘不过气来，他像使坏得逞似的高兴，捧她的脸，将她的眉眼鼻尖，细密地一再啄吻。

    浴室的推门被拉开，眼前是这样一副画面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啊？”

    乔落干脆爽快：“哦，那我们一个局，走啊，一起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去看看，瞎看看。”

    像画，松枝梅骨一般的水墨。

    床事上他都温柔，早几回，她实在生涩，半点配合也不会，他都耐心引着她进入状态。

    “还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呢？”

    凌晨下了雨，地面潮湿，车子从地下库开出来，孟听枝看见外头雨水模糊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，我见到活的了！我的妈，是活的，乔落你好，我是周游，我是枝枝的朋友，就之前你还让枝枝送我签名专辑的那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