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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后程濯一本正经地起身说：“打电话给你问问人？”

    她畏冷, 缩着肩泡澡，小口喝热牛奶，从浴室的单面玻璃里看这处灯火, 问东问西, 他回答一部分, 有的也不清楚。

    “徐少真幽默，怪不得TLu的生意那么好。”

    像是一早预料程濯的冷待，她说完直接自给台阶，看向旁边的徐格，露出一个得体笑容说：“恭喜啊徐少，这么多年，最后还是你抱得美人归。”

    “程公子，请。”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一大帮子人，不声不响就围成了众星捧月的情景。

    本来皮肤已经被热水泡出一片粉红，闻言，小姑娘耳朵尖都像烧起来似的，瞪大眼睛, 好像听到了很了不得的曲解。

    “……明明是你的浴室太大了，说话都有回音，你没发现吗？我……”

    一通如数家珍的介绍，末了气势声音都越来越小。

    徐格拿眼撇撇程濯说：“这不是濯哥哥不抱么，轮到我，我心说老徐家八辈祖宗多少年没见过光了都，也是时候拿出来给网友骂一骂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孔明灯？”

    穷极奢欲的晚宴后，一行人挪步去会所后院赏灯。

    “黄总早年就收藏过一副程老爷子的字，说起来还真是缘分。”

    他脸上倏然露出一点笑，分明还是平直冷淡，但那点稍纵即逝的破冰感，还是忽就叫人察觉了他骨子里少见的温和。

    “程公子，舒总在喊您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么喜欢我看着你洗澡？”

    原因无他，这位程公子面上的表情太淡了，怕有讲的不妥之处，女主管能言善道地话锋一变，试探道：

    徐格摇头：“别别别，我没本事，沾我们家乔落的光，她那票死忠粉都来捧场，进来就说渣男人呢，我们家DJ还没打碟暖场呢，场子直接热炸了。”

    站在程濯身边的合莱女主管忙答：“是，当初设计的时候，哪哪都好，就觉得缺了点灵气，后来找了风水师来看，说中式的灯没层次，压了财运，就另建了这灯塔，这灯是专门找……”

    那位黄总大腹便便：“听说程公子一手书法都是程老爷子亲自教的，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沾你舅舅舒总的光，求一副程公子的墨宝。”

    她磕巴一下，低垂湿漉漉的长睫毛, “我当然会害怕。”

    她尝试理解, 小声说：“这种空旷到让人害怕的风格么？”

    合莱的女主管第二次轻声喊他, 程濯才回过神，唇角那点原本就几不可查的情绪，顷刻间散了干净。

    “程公子一直看这灯，是喜欢？”

    “我女朋友以前说喜欢这灯。”

    那种自信是受千万人追捧养出来的优越感，从骨子里散发，她穿过人群，频频与同她打招呼的人应和，烟视媚行地走到程濯面前打招呼。

    白皙深陷的锁骨上垂几缕细长乌发，看着她缩在浴缸边沿，程濯失笑：“设计师估计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这么解读他的设计，要不你看着添点什么？”

    第52章 为一人   程濯，高三七班，149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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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总托着笔，候他。

    那还是前年那个没有下雪的冬天。

    程濯平直无绪地看眼四周：“设计师说就是这种风格。”

    舒斌一脸酒酣耳热，正与另一位合莱的股东站在一处笑谈，说到程濯，无不骄傲地为两人穿针引线。

    她一下扑到浴缸边沿, 水声哗哗，手上还沾着细腻浴泡, 暖灯微芒下，分不清是泡沫白还是她的手更白，扯他浴袍一角说：“我瞎问的, 你怎么什么都当真呀。”

    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，后院才将古典美发挥到极致，莲池亭榭，船上有红纱轻覆的女人拨弦跳舞，据说美人们个个都有来头。

    他坐回浴缸旁的黑色皮凳上，长臂一伸，把香薰蜡烛放远些，目光转回来将她盯住。

    程濯懒得听，只看着最高处那盏红灯，目光幽沉。

    “你坐回来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穿旗袍的女侍者推着文房四宝的小车走来，那位合莱的女主管立马哒哒踩着高跟鞋上前磨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