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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锦瑟正摆弄指甲上的蔻丹，闻言就轻哼一声：“没想到顾瑾棠自幼长在乡下，皮肤还生得这样娇嫩，轻轻一捏就通红。”

    翌日一大早，云枝来叫五姑娘入学。

    天之骄子，撑起了忠国公府的满门荣耀。也就因为这个，她们才对顾予寒最疼爱的妹妹顾锦瑟格外亲近。

    温初拂登时就红唇勾了勾，“棠姐儿，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，当初你才被国公府找回来，连书都识不全。可没有少被老师责骂。”

    顾锦瑟就立即让青琐去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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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也就因为这个，帝都不少侯门勋贵，都想将自家的少爷小姐送入顾家的族学。其中还包括康王之女嘉宁县主、相府嫡女温大小姐这样的显赫门庭。

    否则，以她们的身份，也不能亲近一个仆妇之女。

    顾瑾棠其实上一世已经上过学了，她在后宫里，太后什么书都教她看。但在族学时，却时常被顾锦瑟利用，说她从乡下回来什么都不懂，就算入了族学也跟不上，挑拨她与母亲的关系。后来母亲就真的嫌弃她。

    青琐点头：“确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二哥顾予桁，是帝都里出了名的桀骜不驯、意气风发的少年权臣，年纪轻轻就掌管着京畿的巡防营，他自然不会怕大哥和舅舅。

    顾瑾棠重生后就没碰过书，不过她在后宫里可没少看书，就看温初拂一眼：“自然是熟的，至少也应当尊师重道。”她抬了抬下颌。

    她懒懒道：“瑾棠，你的四书背的怎么样了，上回先生还说今日要考校你呢。”

    顾锦瑟怔了怔，道：“这也不能怪我，若是顾瑾棠不挑唆大哥，抢走我的院子，也就没这么多事了。”

    顾瑾棠过来如意院时，温初拂、嘉宁县主都已经到了。温初拂着一身飞鸟描青花青色裙，肤白如玉，显然是精心装扮过。但目光落到顾瑾棠那张清水出芙蓉、娇艳的脸上时，还是不由有些心惊。

    顾锦瑟就眨了眨眼说：“初拂姐姐别这么说，五妹妹只是才回来，再跟着我们学一段时日，说不定五妹妹也能得到先生的赞赏呢。”

    他原先也是最宠着她的人。他一定不会像大哥这样，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。

    青琐压低了声，压低了声：“奴婢就是这个意思。这些白菊花粉对五姑娘非但只有过敏这么简单，五小姐幼时有过哮喘，若是严重了些，也不知会出什么事。“

    温初拂这话说得难听，云枝立即站出来道：“我们姑娘学识如何，与温大小姐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顾锦瑟旁边是紫檀香木宽榻，上面罩着鹅黄色的帐子，里面挂了些汝窑花囊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蓦然顾锦瑟瑟停下手里的动作，像是想到什么，嘴里阴测测道：“青琐，你说，那若是我们将这些花粉留在这永安院里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在顾瑾棠回京之前，她是相府嫡女，也是当之无愧的京都第一美人。但顾瑾棠，一个不得宠的嫡女第一次在宫宴上露面，就叫所有的人暗自惊艳。

    但再说这顾家族学，先生是前任的太傅。顾家是马背上挣来的权柄，并非是文官清流，怎么配得上太傅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。但忠国公府权势滔天，还出了这么几位位极人臣的少爷，京中没有人敢不将顾家放在眼里。故而顾家族学的老师，也是一般的侯门勋贵接触不到的。

    嘉宁县主、温初拂年幼骄纵，出身尊贵。但却也心系顾家大少这样的美名，

    青琐正指挥下面的小丫头替收拾行装，目光落到宽榻上挂着的流苏，道：“这些花囊都是小姐原来最喜欢的，可奴婢却听说，五姑娘最闻不得这些白菊花粉，一碰就会浑身过敏。“

    温初拂拧了拧眉，嘟囔：“一个乡下回来，不识字的，怎么比得上我们自幼就开始读书？锦瑟，要是我是你哥哥们，我也只疼爱你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