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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叶氏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顾瑾棠沉吟片刻，才说：“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，未之有也。”

    顾锦瑟听到这句话，顿时泪如泉涌，涩声道：“母亲……青琐……已经不在了！”

    如意院的考校不日就要进行，徐子玉却看着顾瑾棠仍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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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子玉摇摇头，问：“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，鲜矣；请小姐对一对下一句。”

    顿时花厅内众人都寂静了几分。

    下课后甚至连狼毫笔都不曾动一下！

    周夫人眼皮一翻，冷冰冰的问：“你的青琐，可是被棠姐儿给打了一顿，然后丢出京城了？”

    顾瑾棠默了默，这个概念，徐老师的确是讲过的。不过她对于徐子玉讲解的版本印象并不深刻，只是偶尔也听见太后提起过，就按照太后的讲解说了：“——上自天子，下至平民百姓，全都一样，都应把修身作为根本。”

    徐子玉垂眸，清隽的脸上神情淡淡，这一问就算过了，确实比较基础的题目。考校的只是基础的背功。

    顾瑾棠就道：“孝弟也者，其为仁之本与！”

    她们姐二人，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么……？

    叶氏睁大了眼，这是为何？虽然她现在不管后宅之事，可顾瑾棠怎么能对她姐姐的贴身丫鬟这般！

    徐子玉垂下眸去，淡声道：“论语我们已经习得差不多了。不知小姐可有理解，可能背下？”

    旁边的人已经有点意外了，没想到五小姐竟然能答上来！还对答如流！这也是优秀的！但徐子玉清隽的脸上却毫无波动，显然是认为这个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她就没懂，为何锦瑟已经这般隐忍退让，顾瑾棠却还是不肯放过这个姐姐。

    顾锦瑟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。叶氏既心惊又心痛，问身边的崔嬷嬷道：“你来说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崔嬷嬷原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，但她不想看着夫人母子、母女起了龃龉，也就没说。但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。

    “荒谬——！”叶氏的手掌心重重拍在了桌案上。“这是你的一等大丫鬟，她想打杀就打杀。她何时敢这么娇纵的？”

    她也就屈身道：“——夫人，老奴听到的版本是，四小姐身边的大丫头青琐和人议论了一些关于五小姐不好的地方，惹了五小姐生气，五小姐就换了一批下人出去。只是……老奴也不知这是否是事实真相，还请夫人明察秋毫。”

    顾锦瑟眼眶通红，啜泣道：“五妹妹想将人打出去，打出去就是了。左不过也只是一个下人。女儿是万万不敢要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周氏隐约是知道一些内情的，但由于沁姐儿的缘故，她现在对棠姐儿的心情复杂，看着她们姐妹内斗，她竟然连出声相助的心思都没有。

    叶氏立马站起身来：“那，青琐为什么没有来回我话？”她心痛得很。“瑟姐儿，你究竟是怎么了？不管怎样，母亲终究是在的啊。”

    徐子玉眉心微蹙。显然是对这一个答案不太满意的。这种理解太浅显。

    徐子玉抬起眸，要求五小姐给一句话做一个注解。问：“五小姐以为，《大学》里讲：自天子至于庶人，壹是皆以修身为本，这句怎么理解？”

    徐子玉冷淡点头，“那我现在就来考一下五小姐。”

    秋纹瑟瑟发抖：“姑娘喝汤药是因为……姑娘今儿晕倒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她上一世就会背了，但就想听一下国子监的注解，所以才跟着徐子玉学习。

    徐子玉却断定五小姐答不上来！便是云枝，和这永安院书院里的所有人，都这么认为！他们可都是看得真真的，——要知道，五小姐除了课上，那可是根本没花多少时间温习啊！

    他们都不禁摇头，心想姑娘这回怕是要出丑了……

    顾瑾棠这才有些回过神来，清透如玉的眸子缓缓眨了眨，笑着喊：“老师。”

    顾瑾棠唇瓣边泛起一抹娇俏的笑：“可以啊。”

    顾瑾棠也是正襟危坐，一改素日里的懒洋洋，等着徐子玉把考题给抛出来。

    顾瑾棠单手支着下颌看着徐子玉，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低低的清了清嗓子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案。“五小姐。”他低声道。

    他又问：“请问‘子务本，本立而道生’呢。”

    而叶氏却只听到了前面的话，脸色泛白，沉沉道：“——之前我看着顾予寒和顾予桁偏宠棠姐儿，这也就罢了。可后来眼睑着老太太也喜欢上了她，她就开始什么都敢做，什么都敢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