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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稳了稳心神,刘兴拓从美人怀里出来,开口,“摄政王深夜前来,是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全,面前忽地飞来一柄银色短刀扎在他距心口半寸的地方,只需再进一步,他便一命呜呼。身畔衣衫半裸的女子见到立即吓得花容失色,“啊!”了一声,尖锐颤抖的嗓音又是把刘兴拓吓得肥躯猛抖,胸口汩汩血水留出,疼痛不止,刘兴拓目眦欲裂,咬牙切齿地看向步步走近的人,“陆浔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谋杀朝廷命官!”

    陆浔面无表情的过去,俯身看他,透着寒意的手摸到溅上热血的刀柄,指骨捏了一把,蓦地,那短刀连柄把都扎进了他胸膛里,刀柄较宽,硬生生扎出了一个窟窿。可这刀离心口甚远,刘兴拓一时死不了,只觉得痛苦无比,滋哇乱叫,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,陆浔悠悠开口,“刘大人,你可还记得十九年前的流光岛?”

    提此,刘兴拓忍着疼,目露惊恐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眼前人影恍惚,仿佛有张牙舞爪的恶鬼扑来,来朝他索命。

    “不,不可能!这不可能的!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!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陆浔出了惠安坊,外面的雨还没停,细密的雨丝冲刷掉他手上的血迹,淌出一片鲜红。陆浔低眼看着刀柄繁杂覆辙的纹路,仔细瞧就能看出刀柄上刻得并非花纹,而是密密麻麻人的名字,名字刻得极小,肉眼瞧不出。陆浔指腹摸到刘兴拓的名字。

    哦,又死了一个,算上那几个剩下的封王,已经死了一百五十九个了。

    第22章 纳妃

    不日,再上朝时便安静了许多。封地亲王皆死,听闻是让人灭了家中满门,连幼子都没留下,杀得干干净净,浮尸十里,血流成河。昨夜户部尚书刘兴拓血溅惠安坊,发现时胸口拳大的窟窿还在滋滋冒血,死相惨状,令人咋舌。即便凶手至今还未找到,但众人心里都有了定论,除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,还能有谁会下这么狠的手。

    自此,人心惶惶,连说话都不敢大出气,生怕惹上那位喜怒无常的掌权王爷。

    新帝登基已有小半月了,坐在龙椅上俯首看下面要比初前听话不少的大臣,再没了刚上位时的生涩,这日陆浔不在,他便放开了些,有心思拿奏折翻了翻,上面的事实在无趣,他看了也不会处理,就搁置案上,了无兴趣地软在榻里。

    耳边听着朝臣叽叽喳喳的言语,心里却想的是昨夜他坐轿撵回寝殿时在回廊看到的小宫女,小宫女肤如凝脂,眉如挽月,他当即欣喜,勾着人就上了龙榻,滋味甚好…

    霍阿侣被陆浔找到时正在楼里跑堂,他犹记得陆浔扫他一眼,目光慑然,让他险些跪倒地上。后来他就被陆浔带回宫,轻松地坐上这个古往今来,无数人为之争破头的位子。

    起初是有些恐惧,还以为是场华而不实的梦境,再后来直到昨夜尝到那小宫女的美味,他才真的意识到他真的做了皇帝,这大魏至高无上的帝王。

    “皇上,您登基不久,后宫空虚,依老臣之建,是该广纳后宫,福泽天下。”

    霍阿侣还在梦中神游,忽听这句广纳后宫,顿时清醒过来,心里赞叹这老头子真是懂事,甚好甚好!

    …

    刘生是陆府后山管理山林的家仆,前夜下过雨,雨停后他一早就去了后山看雨水是否积了,跑到新出的小芽,还没走一半的路,就瞧见远处湿地躺着一个人,是个男人,亦不是下人的装束。没有令牌,外人是不得进后山,刘生心里生个疑影,手里捡了地上的枯枝悄悄上前,正要一棒子打下去,目光登时呆住,“大公子!”

    陆晋病了。被下人捡回去一觉不醒,双面发红,眼下青紫,仿似话本中灵魅吸取精魂,直挺挺地躺在三寸高圆榻拢账里,毫无生气。

    见之的人都惶惶色变,昨夜陆晋深更出去,彻夜未归,都以为是撞见了邪祟,才落下这番模样。

    沈沅自小身子就弱,多病,淋了一场雨后白日醒来头晕眼花,手麻酸胀,浑身提不起劲,又听闻寻到陆晋一早让下人从后山捡回来,忙从榻里爬起身,将将系了衣带,发髻未挽出到外间。

    陆晋竟然去了后山,这是沈沅没料想到的,她以为陆晋是去了碎星亭小屋待了夜。沈沅站在榻边命人把陆晋抬到里间,又拿了沾水的湿帕子给他净面,心里多少有点愧疚,如果她昨夜叫人去找了找,他今日也不会落得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帕子擦过陆晋满是污泥的脸,终于看着干净了,她又弯腰解陆晋的外衫,被雨浇了一夜,湿答答得粘在身上,他全身发凉,沈沅蹙眉,除去他的外衣,一手从榻里拉过被角,另一手接过被子盖过来。拉高被头,遮到他的下巴才放下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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