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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。”她唤了一声,蹲坐下来,无言。
沈知行说:“我没那个打算。”他嘴角泛出嘲讽的笑意,“我不想,她应该也不会想,以后这件事就不用提了。”
沈知行点头,问:“她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“华小姐呢?”沈知行问,现在这个点也应该是吃早餐的时候了。
看她也是个敏感的人,又年轻,爷爷又不在身边,经常被人欺负的话,受到刺激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沈建康去世前,颤抖地握着她的手,说:“孩子,我最放心不下你,但我必须离开了。”
沈知行心里很不绅士地产生了一丝快感。
“呵。”华梦忽而冷笑一声,“你现在装什么孝子贤孙?”她咬着后槽牙,一股怒火在胸口氤氲,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猫一样,她忽地站起来,怒问,“真那么孝顺,会三年了不回家吗?”
在唐茹看来,这是最理所应当的事情。
他没有继续探究的打算。
她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大闹一场,好好地讽刺他一番。
“还没下来吧?”佣人伸出脖子朝楼梯口看去。
沈知行点点头。华梦的变化不仅仅是外表上的,她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,三年前清纯开朗的华梦仿佛从没存在过一样。这点沈知行也不想说,他本来也不是进来叙旧的。
沈知行站在门口疑惑几秒,便下楼,唐茹也还没休息,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牛奶,见到沈知行下来,她小声问:“她还没好啊?”
华梦一拳打在棉花上,浑身不爽。一想到沈建康刚过世,她和沈知行吵架的确不对,她强忍着将怒气咽了回去,“你给我滚!”
“我也就问问嘛。”唐茹委屈地埋头喝牛奶。
可这一切,在某一天突然破灭了。
三年来,华梦曾对沈知行有过诸多幻想,她也希望能和沈知行好好相处,就算不能发展成爱情,至少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兄长。
看来是不知道了。沈知行无奈地摇摇头,走上楼,他敲了好久的门,最后发现门没有关,华梦也没在。
唐茹的随便一问,第二天沈宅就传开了一件事:小沈先生和华小姐要离婚了。
“我们可以试一试。”沈知行说,“爷爷当初让我们结婚,不是为了在他去世后离婚的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沈知行安静地看了她一眼,随后垂头叹气,他揉着自己的手心,十分温和地说,“我过去是不孝,你怎么骂都对。”
他说:“从今天开始,我会回来住。华梦,我们好好相处吧。”
他听过的哪一件事让她性情大变了?
唐茹耸肩,“我怎么知道,我最近几年也不怎么回国。”她低头喝了一口牛奶,几秒之后好似从回忆里嚼出点什么,不确定地说,“好像一年前也不是这样。”
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沈知行起身,轻盈地留下这一句话,干脆地走向门口。合上门时,他听见里面传来了哭声。
佣人们吐吐舌头,其中一个说:“不小心松散了,以后我们会注意的。”
唐茹经常不在,这一切只有华梦一个人消化。
她知道他不回家是为了躲她,难道她就稀罕待在这个金丝牢笼里?
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,那群人好像看到沈建康一直在医院里,故意到沈家来找华梦茬一样。他们自认为理由正当:他们容不下大人没在时,沈家有这样一个败家的孙媳妇。
三年内,华梦听了很多关于沈知行的事情,这个学习优异、长相优越的男人,成了他们有钱人圈子里争抢的女婿对象,最终却被她这坨牛粪拱了。
华梦是在凌晨的时候离开家的,她没有开车,走出别墅区之后打了的去往沈建康所在的陵园。
“妈。”沈知行不满地垂下嘴角,“爷爷才刚走。”
她跌跌撞撞地来到沈建康的墓碑前,城市的余光照在崭新的石碑上,华梦看见上面贴着沈建康的照片,安心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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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行在厨房听到了佣人在笑着八卦,他进去打断了她们的话:“没有的事情不要乱说。”他转身要出来,又折了回去,“什么时候你们也养成说闲话的习惯了?”
“啊?”唐茹莫名其妙。
华梦疑惑地抬眼,“你不是找我离婚的?”
“一年前吗?”沈知行重复地问。
唐茹却歪着脑袋愁苦地想着:“哪件事呢到底……算了。”她无所谓地挑眉,比起这些,她更关心另一件事,她问沈知行,“你不打算和她离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