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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知行看着她的背影，忍不住叹了声气：她果然还年轻，有些行为就和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她说得有模有样，沈知行不免听得认真。在花坛尽头，华梦侧过身跳下来，沈知行走过去，刚好扶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华梦说：“我们这种小县城小乡村的孩子，天天都不规矩，爬墙爬树掏鸟窝，上山灌水捉蛐蛐，我小时候为了和邻居去山上看猫头鹰逃课，回来差点没被我爸打断腿。上初中后老听别人说什么会叛逆，我就去店里染了一头红毛，太酷了真的，结果回家当天就被我爸揪着到理发店剃成了光头。”

    “额……”华梦没有回答，而是说，“我要是扮演，我就扮演小红帽。”

    “吃完东西不能跳，会影响消化。”

    他弯下腰，原本想推醒她，手却折了一个方向，将她的平板拿起。上面是一张还未完成的雕像素描，技术看起来还不算成熟。

    沈知行说：“我参加过学校组织的。”

    他将平板合上，将华梦手中的笔也收了起来。犹豫几秒后，他将她打横抱起，轻轻地放到了床上，盖上了一件薄薄的毯子。

    “那你做过什么不规矩的事情？”他反问。

    在即将触碰到华梦的脸时，沈知行心中突然清明，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华梦停在他面前，仰起头问：“那你说一个你不规矩的事情来。”

    沈知行只是意外，沈宅的华梦少言寡语，居然还有这么多调皮的过去，还挺……让他羡慕的。

    沈知行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在花坛上晃了两下，沈知行不自觉伸出手，以防万一，“你是觉得我像反派？”

    虽然他最近几年一直在国内，但说话时偶尔还会露出刚回国时那种ABC口音，声音低沉，偶尔加重几个词的音，让人不想认真听都难。

    “不会，你那么厉害！”华梦很认真地说，“诶，我觉得你很适合吸血鬼伯爵。”

    华梦抓着他的手笑了一下马上松开，转身又继续向前蹦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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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一会儿，华梦爬上花坛，张开双臂在花坛的边缘行走。花坛不高，沈知行依旧担心地特意走在她的身侧。

    他小时候大部分时间在法语区度过，那里不盛行英语区国家那种盛大的化妆狂欢，等他定居英语区国家时，他已经长大了，无法融入那种氛围，也不好意思像其他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“化妆舞会，更多的人想的是释放自己，都会把自己往恶人的方向打扮。一堆反派里出现一个弱小的角色，但是，这个小红帽其实是将爪子藏在了斗篷底下……”

    沈知行起身，赤脚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隔天起来，天放了一会儿晴，地上干一片，湿一片。他们三个人一大清早就到陵园，沈知行让方才在山下等着，他和华梦一起走上陵园的台阶。

    听说她最近很认真在学绘画，张敬对她的评价也不错。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动力是什么，单纯是为了兴趣吗？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他以为她会选择更古灵精怪的。

    华梦看着他无语的样子，得逞地笑了，她继续轻轻地一蹦一蹦往前走，“沈先生，你在国外读书，就没有化妆舞会吗？我听说国外有万圣节，那天小孩子出门吓人的话，大人不会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或许是这两天舟车劳顿，这些动作并没有将华梦惊醒，她轻声唔了一声，转了个身平躺着。沈知行顺手撩开她额前的乱发，手不由自主地停在她的脸颊旁。

    房间的暖光照在她过于白净的脸上，犹如瓷娃娃一样。

    华梦垂下双手停下，带笑的眼睛俏皮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沈先生太规矩了。”

    华梦轻快地问：“沈先生；如果化妆舞会的话，你会扮演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不出，我是不是太无聊了。”

    华梦问起时，他回忆起来，自己的确一直规规矩矩的。

    沈知行认真地说：“我是为了健康着想，和规矩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有些低，华梦穿着酒店的睡衣，看呼吸轻微起伏，也不知道她这样睡了多久。

    沈知行笑出声。

    华梦着急地说：“你居然笑，我作为花季少女成光头，我哭了大半个月呢。”

    晚上十点多，沈知行收起电脑后才发现已经深夜，他揉揉肿胀的眼睛，抬头看见华梦趴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，已经睡着了。她一只手拿着电容笔垂在地上，另一只手枕在头下，一旁放置的平板还亮着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