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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苏京墨将这一幕收入眼底，再回想起在院外遇见南烛时他的焦急与担忧。

    苏京墨一怔，略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。

    “阿月不必太过忧心，如今京中情况复杂，牵扯进此事的人不少，那大理寺与诏狱都要装不下了，霖安山高水远的，或许不会被人盯上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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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然是不会。

    苏月见打断他，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，“父亲请坐。”

    若早些年嫁出去便罢了，如今在这紧要关头外嫁，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“父亲！”苏月见语气淡漠了不少，她直直盯着苏京墨，道，“若是没有出这事，父亲会就这么将我许给他吗。”

    苏月见眼底划过一丝落寞，幽幽道，“父亲这话，自己也不信吧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，他有欣喜，也有黯淡。

    又是久久的沉寂后，苏月见不死心的问了句，“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吗。”

    她嫁没嫁，何时嫁的，京中应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他一直都知道阿月聪慧，且心思敏感，这点谎言又怎瞒得过她。

    “忠王的案子云宋上下皆知，天子是下定了决心铲除忠王一党。”苏月见缓缓道，“这个时候，诸位京官无不是极力撇清干系，断没人敢将手伸进来，”

    苏京墨点头，依言坐下继续道，“南烛是个不错的，阿月的眼光为父是一万个放心，明日便去请个日子...”

    说不定此时朝廷的人已经在路上了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晌，苏京墨才低沉道。

    “话虽如此，但为父在京中有些故交，再使些银钱打点，可保阿月无碍。”苏京墨倾身，神色微急，“再者说，霖安尽知阿月自小养在深闺，不过一个寻常闺秀，上头不至于容不下阿月。”

    若人已经来了，那么她的名字必然会在名单上。

    “不论是多深的故交都不敢冒这个险，父亲不过是在赌朝廷的人晚些时候发难，而他日来的人也不会抓着外嫁女不放。”苏月见转头看向苏京墨，继续道，“可若是，我已然在那名单上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，这是谋反案，会不会受到牵连得另说。”苏月见淡淡道，“一个不慎，还会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。”

    苏月见吞下哽咽，轻轻闭上双眼，将心里那股不舍强制的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苏月见撇开目光，低低嗯了声。

    就算此时嫁出去也无济于事，奉旨抄家的人决不会漏掉她这个嫡长女。

    “阿月。”苏京墨看了眼屋外，神色比刚才松快了不少，“阿月若喜欢他，为父便替你们做主...”

    更严重些，还会牵连夫家。

    她的母亲可是云亲王府的郡主，上头的人又怎会对苏府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在转身的那一刻，她再睁开的双眼里，已是一片淡漠。

    起码也要知根知底，问清门庭家世，他的阿月出阁，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一样不能少。

    苏京墨唇角动了动，垂首不再作声。

    “阿月都听见了。”

    苏月见摇了摇头，拆穿苏京墨，“父亲这是在赌。”

    苏京墨一滞后，没再开口。

    欣喜的是，他的阿月已经有心上人了，失落却是因他竟到现在才知。

    “出嫁的女儿不会受到牵连，阿月...”

    苏京墨静默片刻后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