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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小祝，把我衣柜里的西装拿来，还有桌底下的皮鞋。”他顾不上解释，火急火燎地吩咐，“我在礼乐厅一楼的厕所，快点。”

    结束了客套话，中间的女老师说：“听了你发来的demo，节奏和乐感都非常不错。之前接受过专业训练吗，比如美声唱法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单手插兜，扬起另只手朝她挥了挥。

    “没听清，你再说一遍……”祝可诚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，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下床给他找东西。他打游戏打到半夜三更，全靠午睡补觉，好在没有起床气，不然现在肯定拿着电话和谢淮对骂。

    “请进。”里面传来一个优雅的女声。

    于是他填了申请表，又录了他最喜欢的rap《二十岁宣言》中的一段作为demo打包发送到了指定邮箱。

    两人间似乎没什么可聊的了。孔欣慧拢了拢头发，努力想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。这时走廊里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：“呦，这不是谢淮吗？来陪女朋友？”

    孔欣慧在和小姐妹聊天，一眼就认出了他，兴奋地招手：“谢淮！你也来面试吗？”

    见他没有走过来的意思，孔欣慧又往他那儿挪了几步：“你怎么不穿正装？我听说面试给考官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这时孔欣慧急匆匆地跑来，站在男厕所门口喊他的名字，说马上就轮到他了。谢淮来不及再细看，跟着她走了回去。

    灰头发、金耳坠和这身纯黑的商务西装搭在一起割裂感很强。对着镜子左看右看，谢淮最后还是取下了戴在左耳的流苏枫叶耳饰，别在衬衫领子上当做点缀，一下顺眼了不少。

    谢淮突然觉得可笑，脑子里蹦出一个词——人模狗样。

    他说了声谢谢，解开西服外套底端最后一粒纽扣，优雅地入座。一共有五位面试官，分别问了他几个常见的问题，比如“对合唱团的看法”“加入合唱团的目的”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激怒我，以后我会让你哭的很难看。”他扳住蒋社的肩膀面无表情地威胁，随后拿起门口的免洗洗手液搓干净手指，往厕所走去。

    想起蒋社，他胜负欲瞬间就燃了起来，飞快地换好衣服，站在镜子前系领带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来玩的，无所谓。”谢淮靠在墙上，摸了摸口袋，甚至还想抽根烟。

    说话的正是蒋社。谢淮应声看去，今天他穿得西装革履，还抹了发胶，看样子也是来面试的。

    蒋社闻言立刻传出不屑的冷笑：“我没听错吧，一个整天不读书的小混混也敢来面试我们央理的门面、全校最优秀的甲级社团？”

    他故意说得很大声，成功引来了走廊里不少人的注意。谢淮被他用这点针对了很多次，已经不会轻易生气，一脸无所谓地站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。

    “加油！”走到办公室门口，她小声说。

    至于秦轶言说的“好好准备”，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   看到镜子里一身便装的自己，他只能打电话给祝可诚。连着拨了三次对方才接，语气很迷糊，估计还在午睡。

    见来者不善，他果断把孔欣慧挡在身后：“姓蒋的，我说过很多遍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。看我不爽就冲我来，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狗屁东西！”

    这是学校官方组织，比其他社团管理严格，每周都要集中排练。但相应的，只要成绩突出就能在学校大型活动乃至市级表演中出场，倒也符合谢淮爱耍帅的性格。

    和朋友在外面浪了七天，他也没有去换个正经形象，面试那天直接顶着一头灰毛，随便穿件运动衫就去了。

    谢淮从容不迫地点头，虽然事先根本没有看过任何面试技巧，但此刻站在门前，竟然礼貌地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十分钟后，他梦游似的把东西送到了谢淮手里，不忘吐槽：“我早提醒你穿正装，你不听，现在又要我跑一趟。”

    蒋社的身材又矮又胖，长相和气质更是被谢淮甩了不知道几条街。此刻穿着一条加大码的西装，就像是套了个木桶。

    面试分为几个时间段，他被安排在周末下午。估计是按专业排的时间，一路走过去就看到了好几张熟面孔。

    他推开门走进去，丝毫看不出紧张。

    “辛苦了。等小爷我通过面试就请你出去吃顿好的。”谢淮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，“谁知道居然还能在这里碰到蒋社。要是被刷下去了，岂不是要被这龟孙子嘲笑一辈子！”

    “是谢淮同学吗？”坐在正中间的女老师朝他笑了笑，“请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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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还有，”他又说，“我也是来参加合唱团面试的，今天我们是竞争对手。”

    谢淮最不缺瞎编乱造的本事，稍微组织下语言就在众人目光之下对答如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