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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轶言没有抽开手臂，站在边上安静地看他。

    两人的纠葛从第一节 工图开始就没断过，他自然都看在眼里。谢淮明显感觉他后背的肌肉绷紧了，有气无力地蹭了蹭他的肩：“不可能，他当时坐在我对面，根本碰不到我。”

    秦轶言已经对帮他垫医药费一事有容忍度了，正准备拿单子去缴费时，衣服突然被人拽住了。

    “但蒋社就是这样的人。凡事想争第一，能力却配不上野心，所以才机关算计，不放过一点蝇头小利。”谢淮提起他，语气不免激动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你的焦虑情绪真的很严重。我建议你在口袋里放张卡片，告诉别人过度换气的急救方法，可别哪天晕倒在路上，莫名其妙地被做了人工呼吸。”

    只见谢淮从被窝里探出头，用迷糊的眼神看自己：“想吐……陪我去趟厕所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还有人在你酒里下药？”秦轶言顺着他的话反问，却在话音落下的刹那凝住眼神，“蒋社？”

    他的手臂结实有力，谢淮感觉自己被抱得很稳，下意识的放松了许多。

    谢淮趴在水池边卖力地干呕了几声，还是无事发生，精疲力竭地倒回秦轶言怀里，委屈巴巴地说：“吐不出来，难受。”

    “哪有这么倒霉？”谢淮不想再搭理他，接了几捧清水漱口，吐出残留的黏液。

    “难受就别说话了。”秦轶言箍住他的腰，“在水池边稍微趴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选也是凭实力，”他不服气地嚷嚷，“总之绝不能让小人的奸计得逞。”

    用手指压着舌根酝酿了几分钟，他终于哗得吐出声来。

    秦轶言见他如此义愤填膺，冷冷哼了声：“你也想竞选团长吧？”

    “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劝酒了。”秦轶言笃定地补充。

    “喂！”谢淮拧开水龙头，狼狈地擦了把脸。

    狭小的水池周围立刻飘起一股酒精发酵的酸臭味。鼻腔受到刺激，他俯身呕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呕吐声逐渐变小，听到他哼哼的喘气声，秦轶言又忍不住逗猫的冲动。

    秦轶言似乎对这股味道自带免疫效果，见状只是轻皱眉头，顺着他起伏的后背耐心安抚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他见状反问。

    谢淮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为自己方寸大乱的时候，晕乎乎地靠在他身上，负气地还嘴：“我又不是一点酒都不会喝。”

    “你干嘛凶我！”谢淮也很委屈。

    突然，从隔壁女厕所里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。秦轶言原本看着镜子，觉得身影很眼熟，下意识转头看了眼。

    “我想到一个鬼故事。”谢淮抬起沉重的脑袋与他对视，“当时桌上大家都喝得很开心，蒋社借此机会灌酒，第一责任人还是组织者。我感觉团长似乎挺欣赏我的，如果他因为我挨批，明年换届选举他可能就不会推荐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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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明白了，这件事我会帮你跟郑老师解释清楚。”秦轶言若有所思地点头，眼见走到厕所门口，拍了拍他的背，“吐吧。”

    秦轶言不置可否，敛起双眸不动声色地打量。不过也是，一个吓得连救护车都忘叫的女生，应该不会说谎。

    负责急救的护士见他床边来了位成年男性，走过来说：“您是17床病人的家属吗？他目前情况还不稳定，需要留观一晚。这是通知单，麻烦签个字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真想当团长，至少不能有挂科记录。从下周开始，每周末都来我办公室画图。”

    这倒是实话。谢淮闻言陷入沉默，在脑中复盘当时的场景。突然，一个从未被提起的假设划过脑海。

    他一激灵，差点从秦轶言的肩侧滑下来。

    秦轶言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得一怔，把他从床里扶起来，骂道：“现在知道不舒服了？喝酒的时候怎么不长脑子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他就是受益者？”秦轶言疲于人情世故，不想多做评价，“从逻辑上来说成立，但团长的推荐人选不过是参考，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老师手里。为了这一票算计你，真是可笑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不凶你？”秦轶言毫不退让，把他裹进羽绒服里带出病房，一边批评道，“我接到电话的时候，实验都没做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