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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，即便是再简陋的服饰，也难掩她姿色。白生生的一张脸，巴掌大小，一笑宛如三月里晕开的桃花，甜美动人。

    临别那眼神，活似思妇千里迢迢赶来探望自己丈夫却被怒斥回家，只留下满心委屈。

    却没有真正动手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，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，尤其是骨相长得好的人，赏心悦目，周已算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
    周已当然知道他们是指哪些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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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想尝尝山莓吗？我去给你摘些来。”周已转开话题，他一路上看见不少快要成熟的山莓，少部分已经熟透了，红艳艳地挂在枝头上。

    她最后轻哼，“你爱去便去，快一点啊，这林子里蚊虫这么多，你要是被毒蛇咬死了可别赖我身上，看什么看，去啊！”

    她践踏人心了？

    绿礼软下态度，“表哥，你累了吗？”

    她又不耐烦了，“我明明是在问你累不累，真啰嗦。”

    绿礼感觉到可惜，“唉，不过要是他们能有你……乖巧就好了。”可能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，她皱着眉头用了乖巧。

    万福寺毕竟是佛门宗地，也为了出行方便，绿礼没有穿平日里繁重的华服，而是一身轻便的浅色常服，腰间只坠着一枚水苍玉佩。

    路还有好长一截要走呢，一路上总得有个人说话。

    他突然笑了，“姜绿礼，你就是这么践踏人心的吗？”

    说出来也好让她骄傲一番。

    绿礼东张西望看了好几眼，欲言又止，宫中珍稀瓜果不在少数，再稀罕也变得不起眼，但这种山里土生土长的果子她反而没怎么见过。

    绿礼狠狠瞪他，“你胆子肥了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践踏人心？

    说什么？

    她在他面前，总是毫不掩饰、毫不顾忌地暴露全部坏脾气。

    第五章 公主听故事

    “表哥，你就说说嘛。”

    “你累了吗？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？”

    践踏人心，这四个字若单独拎出来她都明白，可合在一起却是令人费解。

    周已轻笑，刻意摆上些漫不经心，“同你开玩笑的，你当真了？”

    他眸光黑沉，想起上世种种，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人碾碎，愤怒与委屈来得毫无预兆，能说什么呢？

    她从来没有强求他的感情，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，怨不得别人。

    她只是不稀罕罢了，她身边青年才俊数不胜数，他又凭什么要求她稀罕呢？

    周已看她一眼，抿唇敛眉，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小孩子的恶作剧，天真得近乎残忍。

    绿礼把玩着手里野花，没好气地开口：“知道了，烦死了！”

    她能随意践踏的真心，也是他巴巴捧着送上去，求着她垂怜。

    因此，她自认为对他格外宽容。

    周已一颗心沉下去。

    他们？

    他认命般地将她安置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，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，确保不会有毒蛇过来先把她咬死了这才放心。

    唯一的缺点，可能就是不能再正大光明地看着她了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困惑大于愤怒，绿礼反倒生出几分兴致，似乎是觉得有趣，连眸子都比平常晶亮，“咦，我践踏谁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乱跑，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周已：“……”要不是生了张讨喜的面孔，她总有让路人都恨不得棍棒教育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