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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箐休夫后，有段时间竟沉迷佛学道法、自然万物相生相克，她一身自由，当即选择去寺里带发修行，云游了不少河山。

    “鸟蛋？”他没想到她还有这兴致，皱眉想劝，“寺庙里这般……”

    总之，绿礼所听到的便是这些传闻，从不同人口中拼凑出，描绘得有声有色，尤其那些口若悬河的说书人，仿佛他们就是在场的见证人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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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许下三个愿望，一愿她平安，二愿她幸福，三愿她……别扔下他。

    周已持着香烛，看样子是在上香拜祭，礼佛请愿。

    他的愿望吗？

    “表哥，你许的什么愿？

    “寺里吃的是素斋，比不得宫里。”

    她能有什么坏心思？就是想看看鸟蛋长什么样子而已。

    绿礼有些好奇，她实在猜不透周已无欲无求一副快升天的样子，能有什么放不下的，还需去祈求菩萨。

    又又有坊间传言，其实是柳姑娘暗中对顾昇下绊子，逼他再也不出现在东箐面前。

    自那以后，顾昇再没在京城出现过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周已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周已！”绿礼惊喜地招手。

    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，于是双手合十，故意大声道：“菩萨在上，信女姜绿礼请求我身边的人周已，愿望全部不能实现！”

    她语气里藏着几分雀跃，“我想要，你快去给我拿下来！”

    姜红月客气道：“哪里，我也喜食素，修身养性。”

    又有坊间传言，两人之后还见过一次面，彼时顾昇凄凄惨惨戚戚地问东箐，“如果我现在死在你面前，你会原谅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
    她抬眼望了望四周，奇怪，周已去哪里了？跑去吃独食了？

    顾昇扬起一个哭一般的笑。

    第六章 公主被勾引

    东箐和几个小沙弥亲自做了一桌素斋，热情款待，连方丈都请动了。

    周已目光移向窗户，院外桃花开得很艳，一树连着一树，淡淡的香气四处飘散。

    东箐慢吞吞喝了口茶，无所谓地笑：“随便你吧，喏，窗户在那，你可以试试。”

    这份自由让绿礼羡慕了小片刻。

    听闻顾昇后来混得极其凄惨，也越发贪恋记忆中佳妻的美好模样，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，但东箐的字典里没有“原谅”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外面，“表哥，你快看树上，有鸟蛋！”

    东箐爱过顾昇，毋庸置疑，不过这份感情在他提出纳妾时就已经分崩离析了，无可挽救。

    啧，面目枯槁的男人，丝毫找不出她曾经爱慕过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说的是真话，绿礼看着这一大桌素食，各种黄的绿的黄黄绿绿的，只好僵硬地点头，这桌人，除她之外都是修身养性喜素之人。

    弃夫以后的日子会如何？她不知道，她只知道她不会让他好过，并非因爱生恨，她……单纯不想让他好过罢了。

    姜绿礼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，不高兴道：“叫你去就去，哪这么多废话。”

    绿礼不屑地轻哼，有模有样的，说不定是在向菩萨诅咒她呢！

    绿礼在周围人喋喋不休谈论佛经，眼看越谈兴致越高昂时，趁机溜出斋堂。

    桃花啊，他还记得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她时，她脸上的妆容也像桃花般，眼尾嫣红，也是他第一次见到。

    他低头，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瞳，一时无言，头一次见到自己诅咒自己还这么开心的。

    她在庙里转了一圈，终于在后院菩萨庙里找到他。

    周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，果然看见了枝丫交叠处有个鸟窝，窝里藏着几枚鸟蛋。

    她是真的不在乎。

    姜绿礼挑衅般地朝着周已微笑，眼角微微弯起，模样真是可恨又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