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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安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,刚刚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画面全是一场梦,而此时此刻,他的亵裤一片脏污。
听见少爷那种事情的墙角其实冲击力也不算大,充其量只是当下的难为情,可后来他竟然还梦到了。
大丫鬟已经从屋里走出来了,站在廊檐下问他话,脸上挂着笑,声音平和温柔:“你就是少爷的书童,季安?”
季安低着脑袋摇了摇,说:“没有。”
不一会儿大丫鬟便又出来了,不仅拿了条手巾,还给他倒了碗茶。
他一想到昨天听见的动静,再也不敢抬头去看人家,只垂着脑袋立在那,像是在挨训。
同屋的人进来一看,好家伙,脸红得什么似的,赶紧摸他额头:“你别是感染了风寒吧?”
季安这会儿才从之前的别扭难为情之中摆脱出来,看着大丫鬟温柔的笑,不知怎么的想起来自己的娘。
屋外天光微亮,已是清晨。
走近了,才看见季安何止是衣服上都是泥土,小脸也叫汗弄得花猫似的了。
季安晕晕乎乎地躺着,享受管家特许的半天病假,脑子里还是乱。
那人嘤咛着缠着少爷……
他咽了一下唾沫,嗫嚅半晌,支吾着说:“我,我告病假。”
季安听见屋内 “噗嗤” 一声笑,他扭头看过去,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大丫鬟。
院儿里的家仆小厮们早已陆陆续续起床了,洒扫院子的,劈柴搬菜的,纷纷忙碌起来。
下午不能再歇着了,不过辛弛留了话,不用季安去寻他,于是季安就在院子里粘蝉——辛弛最烦蝉鸣,季安每年夏日里隔几天总要把院子里的蝉给粘下来一次。
他从进了辛府开始,从未有过如此懒怠的时候,天都亮了方才起床,管家知道了怕是要一顿骂。
季安还不说话,大丫鬟便只好又说:“好,我不吓你,你自己去树荫下坐一会儿,我帮你洗条手巾擦擦汗,好不好?”
少爷便给那人一巴掌,啐骂一声 “浪荡东西”。
季安一骨碌立起来,沾着一身的土,“嗯” 了一声。
他就那么束手束脚地站那,也看不见自己冲他招手,大丫鬟没办法,只好自己走上前了两步,站在季安身前两步的位置,说:“你别怕我,就是在屋里看你摔了,过来问问你疼不疼。”
少爷!
季安又羞又怕,一时觉得自己可能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害了癔症,一时又觉得自己低劣下贱,竟然敢肖想少爷,自责得简直想撞墙。
暑热蒸得季安小脸通红,一屁股坐在地上,简直傻不愣登。
少爷赤身裸体,一头热汗地起起伏伏。
那大丫鬟 比季安要大一岁,是从小就跟着辛夫人跟前伺候的,看见季安这个样子,以为他是见过自己在夫人身边所以怕她,就更温柔了些,冲季安招手:“摔疼了没有?”
少爷身下的人一声一声娇 *,求着深一点快一点,又求着慢一点。
季安这才抿抿嘴,乖乖去树荫下面,在大丫鬟去洗手巾的时候,悄悄揉了揉自己摔得贼疼的小屁股。
激灵一下,季安清醒过来。
季安瘦瘦小小的,个头也不高,粘蝉的技术倒是练得一等一的好,只可惜今天他心不在焉,眼神瞟过少爷的屋子就想起来些不该想的事情,没一会儿手下一歪,棍子控制不住朝他这边打过来,季安吓得一躲,“咕咚” 一声坐在了地上。
她有些无奈,这小孩子据说是只比自己小一岁的,跟自己一样,从小就被买进辛家,可看着实在是有些和年岁不符的稚气,很招人疼。
季安恍惚看到了那个人的脸。
季安脸红是自己臊的,他赶紧说:“没有没有,可能是累的,就是…… 就是能不能帮我跟管家告个假啊?下午我就能好。”
季安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换一条新的亵裤,只好硬着头皮穿着,套了外衣起床。
他恍惚看见的那张脸,分明就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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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安提上鞋子就要往外跑,可跑了一步又定在了那——少爷——他实在是不好意思,穿着一条因为梦见少爷而弄脏的亵裤去见少爷。
他娘过世太久了,那时候他又太小,所以他其实有些不记得娘亲的样子,也很少想起来。
他和少爷都是男子,怎么能做那种事?
梦到了……
季安有些惴惴,又听见有人喊他:“季安,少爷找你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