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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彦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，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周昱，有些冷漠地道：“你好。”

    方彦脸颊泛红：“但是我把便条扔了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周昱声音低哑地念出他的名字：“阿尔文。”

    周昱黑着脸想道。

    周昱顿时哭笑不得，感情这是被嫌弃了。

    周昱第一次离他这么近，心里升起一丝紧张，更多的是不由自主想要亲近。

    方彦整体身形比他小一圈，完完整整扣进怀里时带来的悸动和满足，在极限运动中飙升的肾上腺素影响下，让周昱有了不顾一切向他示爱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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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？”周昱继续道。

    “别紧张，好好欣赏高空的景色。”周昱安抚道，然后带着方彦往前一步，展开双臂跳下万米高空。

    周昱听见了自己热烈跳动的心脏，隔着防寒服仿佛也听见了方彦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很好，雷吉诺德，你给我等着。

    乔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：“我问过了呀，他刚刚正好回复了我，阿尔文确实在跳伞俱乐部……等等，不是吧？撞名了！”

    方彦冷漠地问：“哦，那他是来做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他但凡打开便条看一眼署名，也不至于两年后才和周昱重逢。

    方彦懒得听他啰嗦，大声道：“嘘，让我静静地感受一会儿自然的风光。”

    周昱怀疑他的眼神根本没聚焦，整个人的言行举止都透着礼貌式的敷衍，真的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，怪不得乔翟会担心他碰一鼻子灰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怪，此前二十多年里，周昱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有好感过。

    乔翟表示被勒令不能乱给联系方式，周昱就在便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，让他交给方彦。

    阿尔温高兴地说道：“听他们说需要临时换教练时，我还有点不耐烦，不过看到你的第一眼，我就觉得今天的等待都是值得的。”

    方彦已经完全沉浸进去，骤然回神，对他有些不爽：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方彦上直升机后，服务生突然告诉他教练有急事，让他稍等片刻，另一名新的教练将代替之前那位带他跳伞。

    周昱很快赶来，他已经提前穿好跳伞装备，头盔和有色护目镜把他头部遮了个大半，方彦注意力没放在周昱身上，一个人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周昱一笑：“很好听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，天地无限之大，琐碎的想法被大风吹走，连心都舒展到无限广阔，宁静到一切烦恼灰飞烟灭。

    落地后，周昱换下跳伞装备想去找方彦，没想到方彦已经走了，服务生也说不清他去了哪里。

    乔翟立马道：“还没，现在换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周昱客套地和姑娘聊了几句，就开始给她做一个简单的跳伞培训。没办法，总不能再把这姑娘一个人扔在这儿吧。

    周昱低声笑起来：“真美。”

    这不行，太冒失。

    一个小时后，周昱在姑娘去上卫生间的时间里，怒气冲冲地给乔翟打了个电话：“你怎么给我找了个叫阿尔温的姑娘？！”

    “阿尔文，你也是中国人对吧。”周昱忽然在大风里出声道。

    方彦下意识地闭上眼，他和周昱的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，再没有其他声音。

    方彦这才睁眼，恰巧他们穿过云层，钻出乳白的云雾，阳光照耀下广袤的大地猝不及防铺开在眼前。

    直升飞机到达了预定高度，周昱把方彦牢牢地扣在怀里，胸腹和方彦的背部紧紧贴在一起，确认安全无误后，舱门打开，大风猛的灌进来。

    周昱简单嘱咐了几句待会儿跳伞时的注意事项，说话时实在不太舒服，声线压得很低很哑，跟平时完全是两种声音。

    方彦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乔翟。”

    搭讪这种事，周昱从来没干过，也不知道怎么去做，目前时间有限，没机会等他从回忆里扒别人是如何开头。

    “他上飞机了吗？”周昱清了清嗓子，刚刚忍着不适给阿尔温姑娘讲解了半天，现在嗓音似乎更哑了。

    乔翟当时再三保证周昱不是来骚扰的狂蜂浪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