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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穿。”段灼套上背心，走到墙边停下。

    蒋随一副拦黑车的口吻：“十块钱一趟走不走？”

    “我手机没带，你查我手机号吧。”少年说。

    兄妹俩的五官有那么点相似，鼻梁高挺，鼻翼很窄，嘴唇带有一点厚度，清冷的肤色衬得唇色很红，但俩人的眉眼却不像。

    和段灼猜想的一样，对方很年轻，相貌英俊张扬，许是刚洗过头，有几撮半干的头发被风吹乱，随性地支棱着。

    卷帘门又缓缓升起一些，到对方可以进门的高度，段灼松开按钮。

    足足十六个待取包裹。

    “哥你看，他的屁屁上也有个皮卡丘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段灼转身去取快递，兄妹俩旁若无人地聊起天。

    天上都掉馅饼下来了，不接才是傻子。

    “果然。”

    这样光明正大研究别人屁股真的好吗？当他是空气？

    少年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“真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段灼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冲到一半？”

    少年一脸探究地打量着他：“哥们儿，你这是要脱还是要穿？”

    段灼没有回头，却能闻到那股淡香。

    行吧。

    他身上自带一股干净的清香，是香水在身上停留一天后余下的那点后调，清冽独特，如同山间雪松。

    段灼进行心理建设，其实真不真空也无所谓，反正天黑了，街上没什么人，更不会有人猥琐地盯着别人裆看。

    “你晚上住这边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段灼无奈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，“手机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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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睡哪啊？”

    换做平时，段灼肯定答应，但此刻他的短裤里边是真空状态，不是很愿意出门，委婉地拒绝：“驿站不可以没人在，你可以存在这边，下次再来拿。”

    段灼提了口气，面无表情：“你这是在侮辱我。”

    小朋友像诗朗诵一样报完一串号码，系统弹出收件人姓名：蒋随。

    十六个包裹出库，整整齐齐码在桌上，足足三排，段灼好奇地望一眼门外，想知道对方是用什么交通工具来的，如果是电动车估计放不下。

    “但是动作不一样，他的在放电，你的没有。”

    蒋随继续侮辱：“二十？”

    挺能买的。

    “啊，手机号。”少年碰了碰小朋友的肩膀，说，“手机号还记得吗，报给哥哥听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在洗澡吗？”

    ——隔着一道玻璃门，俩人视线猝不及防地，有些滑稽地撞上了。

    妹妹是灵动的桃花眼，哥哥是杏仁型的内双，眼皮很薄，眼下卧蚕饱满，轻翘的眼尾晕出一点淡粉，削弱了那对剑眉所产生的距离感。

    离得近了，段灼才发现这人睫毛长得过分了。

    段灼点点头，用林叔的手机登入系统，余光里，少年不动声色靠过来，一起看着屏幕。

    蒋随忽然说：“我拿不下那么多，你能帮我一起送上楼吗？我家就住斜对面那个小区，不远。”

    段灼还是第一次在男生身上闻到汗臭和香烟之外的味道，不自觉多留意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