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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这话是暗示，也是避嫌的意思，可蒋随好像听不懂似的，依然表示邀请。

    蒋随该不会误以为他很期待吧？

    这可不行，他赶紧又补一句。

    与段志宏有关的记忆，似乎都发生在会所里。有一回，他眼睁睁看着段志宏抡起酒瓶，冲一个男人脑袋上砸过去，血流满地，男人跪在地上求饶，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。

    【Free：不过你家人那么多，难道没人煮早点吗，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吃？】

    说不定蒋随和列表里的很多男生都“贴贴脸”过。

    段灼轻轻地嗤笑一声，这话术哄别人能行，哄他这种火眼金睛可就差远了。

    段志宏提着一堆吃的推门而入，把他吓坏了，但段志宏不仅没有责骂他，反而笑着问他：“臭小子，你看得懂吗？”

    蒋随不明所以：“干啥？”

    当时的他还没有建立起正确的是非观和价值观，他错把段志宏的鲁莽当英勇，残暴当威严，崇拜得很，甚至一度想成为那样的英雄。

    段灼不为所动，居高临下看着他：“你以为我是程子遥吗？”

    不屑归不屑，段灼到底还是和蒋随一起吃了早点，一起踏上回程的地铁。

    这表情包一看就是别人发给蒋随或者蒋随存下来发给别人的。

    【国际级抬杠运动员：看着就不太清醒的样子。】

    【Free：好。】

    段灼一边吃着零食，看完了那部片子，就这样，他的性启蒙时间被生生提前了好多年。

    他不能这样主动给蒋随发消息，否则蒋随一定以为他很想他一起吃早饭。

    有过几次搭地铁经验的段灼琢磨出抢座攻略——那些一直低头看手机却忽然锁屏张望的，多半就是要在下去的。

    段灼不得不往边上站了站，蒋随低头刷着社交动态，浑然不觉，还笑着给段灼看热门段子。

    虽不是工作日，地铁车厢也同样拥挤，段灼和蒋随相对而立，同握一根扶手，地铁拐弯，车厢晃动，险些像表情包一样，脸贴脸碰上。

    那天不知道是按到了什么键，电视机跳到了奇怪的频道，荧幕上放的是部日本片子，穿着和服的艺伎在跳舞，一个留着胡子男人从背后抱住她，把手伸进她衣服里，低俗的剧情，香艳的画面冲击着他的视觉，他傻愣愣盯着，忘记换台。

    段灼盯着仔细看了会儿，又感觉自己答应得太快，太草率了，没有透出那种不情不愿，勉为其难的感觉。

    给自己洗脑了半小时的段灼，在收到蒋随发来的消息时，嘴角仍是不受控地弯了弯。

    照着这样的方式，他迅速搜索到目标，拍了拍蒋随的肩膀，用眼神示意他看身后的一位青年。

    【Free：切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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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以想象，如果段志宏当年没有被抓，娱乐城规模再扩大，如今的他会不会做着和段志宏同样的事，并以此为荣。

    段灼暂停了刷牙的动作，一个手指回复消息。

    占到位置，蒋随大方拍拍自己的大腿：“过来坐。”

    他躺在床上翻看地铁时刻表，想着蒋随的生物钟如果准时的话，这时候应该已经醒了，待会儿他们可以一起吃早饭，再一起回学校。

    他点入微信，输入了“要不要一起”几个字，又很快删除。

    蒋随前边的话没什么问题，关键就在于那个柴犬脸贴脸的表情包上。

    蒋随将信将疑地移过去，果不其然，那人在广播报站时起了身。

    【国际级抬杠运动员：醒了没？】

    【国际级抬杠运动员：要和我一起吃早饭吗？】

    【Free：en】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你哪怕三百斤我这腿也扛得住，我浑身上下最结实的地方就是大腿了。”

    段灼凑到他耳边，小声说：“那个人快要走了，你快守着吧。”

    第18章 醒了没？

    这一夜，他的思绪烦乱，想起很多旧事，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瞪瞪地进入梦乡，但没睡几个小时，又被早班的地铁给“碾醒”。

    【国际级抬杠运动员：想陪陪你咯，怕你一个人吃东西会很寂寞。[贴贴脸.JPG]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