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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来到这里之前，段灼还以为蒋随描述的场地温度存在夸张成分，到现场才知道是真的冷，温度大约只有四五度。

    “一圈111.12米。”

    段灼才发现原来蒋随的腰很窄，好像没什么肉，臀部倒是挺翘圆润，四肢的肌肉将速滑服撑出优美，又充满力量感的线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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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蒋随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：“你是傻瓜吗，当然不行了，里边都加了化学剂的，不然没那么快结冰。”

    段灼整个人就像是从热带雨林钻进了冰箱，喷嚏连连，将外套的拉链拉到脖子里。

    段灼估算了一下长宽，问：“你们这是一圈一百米？”

    与田径赛场不太一样的是，它的赛道不以线条划分，仅有一条内圈线，界线上竖着一颗颗黑色的，小尖帽形状的标志物，大概是用来辨别运动员是否出界。

    水滴顺着他的指缝落到地上，他扁扁嘴说：“没了。”

    热身活动进行得差不多，蒋随推开走廊里的一道门，段灼跟过去，猝不及防地被冷气袭了个正着，皮肤毛孔迅速收缩。

    “窜那么高有什么用，你看王濛，1米67，大杨杨才1米66，不照样拿世界冠军，长太高的重心不稳，你见过哪个速滑冠军长他这么高的？”

    蒋随像哄小朋友：“卖完了，下次再来吧。”

    别说是奥运冠军，光“奥运”这两个字，他都觉得像星辰一样遥远。那些能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，于他而言，也像是电影里的明星，触不可及。

    速滑服红黑相间，流线型设计，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被保护起来，轻薄的面料贴紧肌肤，将身体的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，运动员从一开始，就要争抢内道第一的位置，这也是这个项目频频发生碰撞事件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他偏头打了个喷嚏，从包里取出外套披上。

    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身旁的人，蒋随笑开了：“那我下去给你铲一点，先尝尝味儿。”

    段灼以为他这只是在开玩笑，几分钟后，蒋随换了套装备出来。

    他们老家的冬季从不下雪，低温的场馆，细碎的冰沙，让他体验了一回冬季里的雪花在掌心融化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这你朋友啊？”

    段灼是真不知道里边还会添加其他东西。

    “总有最爱吃的吧？”

    速滑场地比游泳馆更长一些，呈椭圆形，足有一米厚的蓝色防护垫绕着场地围了一圈，雪白的冰面浮着层淡薄的冷气，莹亮发光。

    “不怎么挑食，有什么就吃什么。”

    蒋随头戴护目镜和头盔，站在场地中央，热情洋溢地向他招手。

    几名穿着速滑服的运动员在场上转圈滑行，速度很快，在段灼眼前闪过时，他的脑袋也跟着动起来，样子和被逗猫棒吸引的猫咪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俩人站在走廊里，一边做热身活动，一边聊着与短道速滑相关的话题，从身高，延伸到速滑队里的名人，到奖项，最后绕回技术动作的改进。

    “这个真能吃吗？”段灼说着，就要伸手去接。

    蒋随笑了：“你都二十一了还想着长高？少做梦了。”

    而他们提到的这些人和事，专业相关的内容，段灼从未曾了解。

    拉开大门，一条四五米宽的长廊横在段灼眼前，热身专用的器材散乱堆放着，有几位穿着运动服的同学望过来，他们向蒋随微笑着打了个招呼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接过了那一捧冰，细小的颗粒在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后，一点点融化成水状。虽然被骂了傻瓜，但段灼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。

    说话的是速滑队队长林一祥，蒋随给段灼做了介绍，段灼同他点了个头。

    林一祥梗着脖子：“二十一怎么了，二十三还蹿一蹿呢。”

    “盟主（粉丝对王濛的爱称）的个头在女的里也算高的了。”林一祥低头看眼自己的双腿，“我觉得我现在输就输在步幅不够大，要再蹿个三公分，像你一样，就正好。”

    冰刀摩擦冰面的沙沙声清晰无比，这让段灼想起老家街口的那家刨冰店，老板铲冰沙时，也是这样的声音，再加点芋圆、芒果、牛奶、冰淇淋球就可以吃了。

    蒋随滑到段灼身前，脚尖点着冰面转了几圈，刮出一层冰沙，双掌捧起来，递向段灼，用服务生的口吻说：“先生，您点的原味冰沙来了。”

    段灼笑着问：“你是要给我表演什么拿手的才艺吗？”

    林一祥问：“你平时都爱吃些什么啊？长这么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