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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段灼茫然四顾，发现原来大家只把东西放下就去拿食物了，边上有个声音在笑。

    蒋随走到池边，把从安保那边拷贝的一段视频转发给段灼，小声说：“证据都在这边了，你把它发给教练吧，让他去处理。”

    现实还是重重扇了他一掌，仿佛在告诉他，你太天真了。

    这会儿，大伙都在讨论哪边的海鲜自助料最多，王野则坐在角落里，点开了那段视频。

    蒋随咧嘴点点头：“去啊，我想吃北极贝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段灼，想说这算怎么回事，段灼也朝他点点头，意思大约是，你可以信任他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队里的一帮人怨声震天，可怜巴巴瞧着段灼。

    段灼站在他身旁，看着他的眉心皱起来，指尖倒退回去，反复看了好几遍，大概是不敢相信张家延会做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第37章 一直延续到了他的梦境里。

    段灼一阵头疼，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夹在面包里的培根，跟哪片都不是。

    王野听完，没发表什么意见，只是掏了掏裤兜，朝着不远处的贺恂喊话：“贺教练，我的烟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王野打断了他，起身，拍拍他肩膀说，“我会处理的，下午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贺恂走过来，问：“一会儿上哪吃饭？”

    队里的人对于蒋随和程子遥而言都是陌生的，段灼担心他们会觉得尴尬，转头，挨到蒋随耳边，小声询问：“你想不想去啊？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拒绝掉的。”

    不消一分钟，体校的人也乘着电梯上了楼，负责卫生的两位服务生在看到他们这样声势浩大的队伍时，再一次愣住，小声感慨：“怎么都这么高……”

    之所以不让蒋随乱下定论，是觉得一颗少年人的心，总不至于坏到这样的程度，他甚至想过，会不会是保洁人员在打扫的时候无意间碰翻了仙人掌到他衣服上，又立刻清理掉了这样的可能。

    靠近门口的甜品柜里摆放着许多卡通造型的布丁，几个女队员哇哇叫着，迫不及待冲了进去，王野一边打开付款软件一边喊：“进去找座位多点的桌子，大家凑一块吃。”

    “走啊，再不去拿就要被大家抢光了。”

    段灼在看清视频里那人的动作后，皱了皱眉，但也没有太多的意外。

    在服务生的热情协调下，几张四人桌拼凑在了一起，成了能容纳下二十人的大长桌，而贺恂对座位如何分配没有任何要求，体大的队员们分布在各个角落。

    决定好了地点，大家光速冲澡，收拾东西，司机紧赶慢赶，在八点半抵达了餐厅。

    段灼立刻问队友要了自助餐厅的菜单，远近不管，要找有北极贝的。

    “快考虑一下上哪儿吃饭，”王野这话是对段灼说的，“你是冠军，今天你说了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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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蒋随和这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，他曾见证过他无助，他的尴尬，也见过他赤裸的，窘迫的时刻，他可以用永远自信地认定，蒋随不会因为他没钱没见识而在背地里取笑他。

    王野勾了勾他的肩膀，豪迈笑道：“一起去一起去，就这么两个人，我还不至于请不起。”

    队里的同学商量了半天，没有决定出最后的地点，有三家餐厅，评价都很高。

    蒋随一直替段灼记着愁，顺势把上回火腿肠的事情一起给举报了。

    眼看着王野将手机锁了起来，放回裤兜，话题又扯到了自助餐上头，蒋随着急地问：“那张家延他……”

    王野伸手，直接从他兜里摸香烟，咬着一根在嘴里，没有点燃，含糊不清说：“等那帮兔崽子商量着看，应该是自助，你要一起吗？”

    从他认识张家延到现在，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好脸色，唯一的一次是在更衣间，张家延送给他好几根运动员碰不得的火腿肠。

    段灼慌忙起身，跟上去的时候暗自在想，假如此刻说这话的人不是蒋随，他一定纠结得当场钻地缝。

    段灼是第一次吃自助，看见服务生把桌上的小锅开关打开，以为是要给他上菜单了，一屁股坐下，结果人服务生看了他一眼，没说什么就走了。

    “行啊。”

    校队有个惯例，在赛事结束后，但凡有获奖的，大家要聚在一起庆祝庆祝，在来的路上，王野就允诺大家去吃海鲜自助。

    段灼对这样的集体活动并没有太大兴趣，另外，还操心着随车一起过来的蒋随和程子遥，便说：“我朋友他们要先回去，我陪他们回食堂吃好了，就不破费了。”

    王野嘴角噙着一点笑意，但蒋随还是从他眼神里品出一点秋后算账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