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菩提之荫，骤雨情郎(2/3)

    “——这傻小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可从我认识七哥哥起，七哥哥就一直很靠得住呀，哪儿像他这样变来变去？”

    “唯独你不能够责备我任性。要不是我任性，可就没有你了。”碧煜恳切地向她解释。

    二人静静相拥。千言万语，都在没说的地方了。

    太子答道：“一些敏锐有心的男子，经历了真正撼动他内心的事，就会丢掉表面的轻浮傲慢，变得可靠起来。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感，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优点。”

    寒鸦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她和煜儿处得好吗？”寒鸦问起女儿的事。

    太子忍不住微笑。

    休息了大半个月之后，寒鸦终于能够下床。

    正好阳光明媚，瀑布边上暖洋洋的。寒鸦望着玄峣的面孔，觉得那上面多了一些陌生的坚毅，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我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，煜儿的命要紧。魔族的事情那么忙，你不用为我再两头跑。……上次你拿来的酒，还存在这里。等煜儿好了，我们再一起喝。待我能够派上用场，也下去找你们。”

    玄峣细细地吻着，起初有几分像是宣泄，后来又不像了。只是十分温柔耐心地用唇舌安慰着，一直吻到爱人满脸红晕，有些惊讶地喘息。

    玄峣有些欣慰。找出过去送他的那些袍子，帮他系上。虽然款式淡雅，银色的暗纹刺绣却比过去华丽，腰身也利落。映衬寒鸦的面容，特别合身好看。

    ——这是遇见他年少的妻子，才产生的一点变化。在长公主未出生前，太子一直因软弱而被人诟病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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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碧龙公主并不怎么喜欢她这真正的爹爹，这个爹爹比自己还要稚嫩，身子病弱，性子像个小孩一样娇惯，走起路来，怕要平地摔呢。

    世间真是奇妙啊，只要活着，终归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事。

    那就是表面的意思。长公主渐渐觉得这弟弟开始有些不太禁逗，逗他也不怎么回嘴。一日，她忍不住问丈夫：

    “还差得远呢。再说你是我的爱人，就算穿得只比姐夫差一点，也合乎你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我向你保证，一定会把他治好的。”

    碧龙公主出生以后，玄峣的话少了很多。

    他对玄峣说：

    “怎么说呢，一个娇弟弟，和一个小公主，只能叫做棋逢对手、相看两厌吧？”

    玄峣从小在人前，就爱装得严肃。如今真的严肃起来，连他的父亲和爹爹都惊奇。碧煜虽然老想对他发脾气，最近亦开始觉得二哥有些可怕、不好亲近了。

    他不是得意忘形，而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应当如此。这时候起，玄峣终于正视了自己的位置和责任，不再做那随心所欲的二公子。

    玄峣凝视他片刻，答应道：

    哎呀，她的态度，让碧煜脑袋疼。

    他揽着爱人的腰，扶他出去散步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就该这样。”玄峣低声说，“简单朴实固然很好，精致的衣服也很配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两条腿还有些虚弱，不大听使唤，身子却一如往日的清劲修长，小腹平坦得像没有怀过孕。天脉左近，果然养人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衣服再华丽一点，就只能由太子殿下穿了。”

    玄峣难得露出一丝淡笑。

    那个秘密，可不能让妻子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