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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索兰的西北边境战火连绵不断，要不是王女的威慑，萨努尔族应该还在时不时劫掠村镇，突袭城池。

    在她难掩惊色的视线里，天空之神两只手交叠着放在桌上，叹息道：“这次聚会本来也是要告诉你这些的，你的苏醒，对索兰神系而言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至于为什么天空之神会存在这种神话中并未提及的奇特状况，洛荼斯暂时没心思琢磨。

    索兰契亚西北边境，再往更西边的草原深处推进数百里。

    话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牙吗？

    一旦神战开启，就意味着两方之中势必有一方将要就此衰亡，没有和解的选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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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索兰契亚是众多人类文明中的一支，索兰人的信仰令我们诞生或苏醒……这么说也没错，但更精准的说法是，索兰契亚文明的意志造就了我们。”

    她望着端坐在风团上的恩，维持耐心等恩吃完一块饼干，才谨慎地问：“你刚才说，战争？”

    两国交战的重大节点。

    在阅读这些典籍时，洛荼斯就在想——

    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，从来如此。

    “首先，你应该能想到，世界上并不只有我们一个神系。”

    怎样的存在，才有资格断定那一日是否来临？

    冬季的草原，是一片荒凉贫瘠的寒原。

    “在【世界】的规则里，只有神能作为神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恩果然道：“一般的战争自然无法让神灵参与，唯有真正的死斗，决定某个人类文明未来存亡的举国之战，才能允许神降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需要参与，文明的意志也在呼唤神灵参与。”恩肃然道，稚嫩的脸上显出一种奇异的静穆，“当到了注定的那一天，我们会自然而然地明悟，一段决定存亡的时期来临了，即便人类一无所知，我们也会先于他们知道。”

    还是决定胜败的最终战场？

    洛荼斯指尖捏紧：“所以神灵才要参与战争？”

    洛荼斯抿了抿唇，安静地等待神王说出未尽之语。

    恩说：“是被久远后世的人类，记录为一场浩劫开端的日子，是注定某个文明走上绝路的战争开端之日。”

    于是，神战。

    尤其现在处于冬季，正是他们物资最紧缺也最难熬的时期。

    “——是【时空】与【命运】。”

    她曾经翻阅过这个时代其他国家的神话典籍，几乎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神话体系，或单一或繁杂，或清晰或混乱，但总归是有的。

    洛荼斯骤然抬眼。

    不论是风还是天空，无疑都具有一部分多变与不定的特性，前者没有一刻停歇，后者的天象也是变幻万千。

    神灵的战场将与人的战场相汇，到了那一步，双方都会知道彼此没有退路。

    “哪怕文明消散之后，还有零星人类念诵神名，我们也无法继续存在，除非被胜出的那一方文明吸收融合，成为他们的新神。”

    因为，但凡是能中途达成和解的人类战争，神灵从一开始就不能参与。

    “作为文明的造物，我们与索兰契亚共存亡，如果文明断绝，大多数神也会随之消亡。”

    洛荼斯缓缓颔首。

    如果能放开神力的条件是战争，那未免……太简单了。

    短短一瞬，洛荼斯想了很多。

    索兰神灵是存在的，那么这些神话体系是否也存于现实？

    不只是与萨努尔族积年累月的对抗，索兰契亚历史的每一页都有战火的影子，哪一个国度不是这样？

    洛荼斯轻轻晃头，将脑海中浮现出的甜酒味道挥去，眼睫微垂着思索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天空之神给了她明确的答案。

    最后，她低声问：“你说的那一天，是指什么？”